15

美国。
早上的阳光下本来有些冷的海风变得舒适了起来，潮湿的水汽让港口边干活的工人身上更加的湿透了，海鸥在天上不断盘旋着，天边的层云看起来是那么的远，同样远得，还有那片弥漫在海面上的浓雾，危险的雾区。
校长的辩解似乎还是起到了作用，这让帕米拉和托尼都松了一口气，行程和既定一样，而在那次事件中起到决定性帮助的两人也被授予了额外的奖励，现在，海军将出击去一片北方海域，而帕米拉和托尼则被安排到了两艘护卫舰上来进行学习，这次的出击并不是要靠这个两栖登陆舰编队来战斗，因为在这个船队的最前面，是一些行走在海面上的少女。
舰娘。
这恐怕是舰娘们第一次实际出击作战，除了最前面的衣阿华外，也有一些引渡过来的日本或者德国舰娘，不管是舰娘的编队还是实力，一切都是未知数，这次的活动比起作战更像是在演习，舰娘们在强大的两栖登陆舰队得掩护下，在几乎绝对安全的战场上进行战斗的场合。
帕米拉所在的船在前行护卫队，只要站在甲板上用嘴喊话就可以让不远处的衣阿华听到的距离，但是她们没空聊天，衣阿华很严肃，也许是用严肃来掩饰自己的紧张，她同样是第一次和深海栖舰正面战斗，加上她非常挂念在自己身后的帕米拉，她知道，面对深海栖舰的炮火，越大的东西就越危险，所以她一直很警惕。
帕米拉同样很忧心，日本进攻珍珠港的战报来看，应该已经通过了深海栖舰的护卫网可以进攻盘踞在夏威夷的深海栖姬了，看上去很顺利，但是帕米拉知道，一个在卫星上面都可以用肉眼看到的太平洋上的红色漩涡，那种级别的深海栖舰会是怎样的规模，而统领它们的深海栖姬又会多可怕，她非常担心自己的父亲，现在美国的支援还是远远不能到，没有美国支援的她们，真的可以打赢吗？就算可以打赢，又要付出多大的代价呢？
一想到那些舰娘又要在指挥官的命令下一个接一个的赴死，帕米拉就有流泪的冲动，她一直相信，深海栖舰这种东西，只要全世界一起联手，明明是可以很轻松战胜的，但是现在，人们却还在相互猜忌和伤害，自己真的可以把希望带回去吗？只靠着衣阿华，来打赢这场战争吗。。。
庞大的舰队已经进入雾区有一段时间了，预想的大批用来练手的深海栖舰并没有出现，除了看起来作为本能巡逻的一些小分队，这片海域的深海栖舰就像消失了一样。
与之相对的，随着夜晚的到来，海上突然发生了风暴，巨大的海浪不停拍击着军舰的侧翼，舰娘也只能在暴风雨中艰难的前行。
“长官！我们已经太深入雾区了！和总部的联系已经被切断！而且在这里我们的雷达探索范围受到很大影响！”
士兵的通告让坐在两栖登陆舰上的将军有些犹豫，探索范围已经超出了计划，加上天气原因，这个时候应该回去才对，但是如果就这样回去，什么战果都没有带来，国会恐怕会又因为这个而弹劾自己，如果舰娘的编制被取消，那样的话自己就再也不能像深海复仇了。
“衣阿华，你们的情况怎么样？”
“目视距离里没有敌人！将军！”衣阿华的声音很模糊“这样的天气，空母舰娘无法顺利把飞机收回，但是战舰还可以进行有效射击！”
“嗯。。。”
虽然很想让舰队继续前进，但是按照地图，再前进恐怕会被深海栖舰围住，特别是发生这样反常的情况，深海栖舰没有智力，应该是如此才对，所以它们也没有战术可言，那么这里的深海栖舰到底去哪里了呢？
“右侧！深海栖舰舰载机！！！”
无线电突然传来一声惊叫，还没有反应过来，远处几道火线的光透过暴风雨的雨幕透了过来！
“袭击！！！警报！！”
舰队一下炸开了锅，在前面的舰娘也按照编队立刻向深海方向迎了过去。
但是深海的攻击并不只来自于一侧。
大量的红眼睛在雨幕里透了出来，四面八方，紧接着，声纳发现了水底下还有东西！
“这里是埋伏！”将军一眼就看出来了“舰队掉头！撤退！”
宙斯盾的强大防空火力精确的捕捉着天空中盘旋的舰载机，和任何一场战争都不同，这舰载机的数目简直无穷无尽，被机炮引爆的鱼雷在军舰附近爆炸出巨大的水花，远处射来的炮弹划出的火线在闪电中一明一暗，机枪的射击声，炮弹爆炸声，和雷电的声音混在了一起，整个舰队乱做一团。
帕米拉非常担心衣阿华，战斗打响后她穿好救生衣就冲上了甲板，甲板上的高射炮已经被深海舰载机的投弹变成了一块废铁，燃起的大火就算是这样的大雨也无法浇灭，帕米拉就在这样大到让人无法睁开眼睛的雨里用模糊的视线搜索着衣阿华。
深海栖舰太多了，真的太多了，一次出现的量根本不是靠这些舰娘组成编队就可以抵抗的，加上本来就没有什么战斗经验，舰队的配合作战也不成熟，几个分编的舰队在深海的冲击下变成了散兵游勇的单人作战，没法听指挥，没法再稳定的进行攻击动作，只能在深海栖舰的炮火里节节败退，庞大的舰队群后队变前队，现代舰队的强大火力在就算被如此庞大的敌人围堵的情况下还是打开了一道口子，护卫舰们一边驱赶着天空中的舰载机一边掩护旗舰后撤，而负责断后的舰娘们也不得不靠近舰队来减轻自己的压力。
“衣阿华！你没受伤吧！”帕米拉在船头喊着，这让衣阿华炸了毛一样发起了火来。
“快躲进船舱里去！外面太危险了！”
话音刚落，帕米拉乘坐的这艘护卫舰就发生了巨大的爆炸，帕米拉差点站不稳掉下去。
“船得侧面中了鱼雷！正在进水！”
“引擎失灵！”
“全员弃船逃生！快！”
命令比闪电更快的下达了下来，船员开始想要放下救生艇，而另一艘护卫舰则慢慢像这里靠近。
“舰娘们掩护船员！”
“快上救生艇！快快！”
“右弦！防空舰对空射击准备！”没有无线电，帕米拉在暴风雨中全力呼喊着“敌方舰载机群！空母舰娘后撤！全员注意回避！”
“你们这些家伙！都给我听指挥！”狠狠的一炮把一个刚从水底冒出来的战舰ta级直接炸了回去，衣阿华也怒吼着“想活命就给我重新编队！”
“前方！水雷战队！单横阵！30米投射爆雷！战舰注意掩护！”
“明白！”
终于有了有效的指挥，初上战场的舰娘们终于有了主心骨，她们重新组合回舰队作战，防线重新构筑了起来。
护卫舰的倾斜已经很严重，加上因为滞留和主队离得太远，享受到的火力支援变少，承受的深海的压力大大增加，就算是另外一个希望救援的护卫舰也不得不放弃了他们，船员们在这样颠沛的海面上用快艇的速度飞快的离开这片战场，而深海栖舰也似乎认定无法追上本队，而把目标放到了这艘已经没法再动的护卫舰身上。
舰娘们护卫着一艘艘救生船一个接一个逃离这里，帕米拉则一直站在船头指挥着。
“所有人都已经逃脱了！”一个水兵对帕米拉喊着“快上救生艇！”
“衣阿华！还有其他舰娘吗？”帕米拉按着帽子，爆炸的水花一波又一波把她浇得湿透“你的情况怎么样！”
“真是不错的指挥！”衣阿华很兴奋“快上救生艇！哈哈哈，我把你护卫回去一定要好好和你干一番事业！”
船身已经下沉过半，已经登上救生艇的其他水兵正对跑过来的帕米拉挥着手，但是。。。
“轰！”
一个舰载机投下的炸弹直接炸在了救生艇和帕米拉中间的甲板上，巨大的冲击力把帕米拉直接的从船上轰了下去，救生艇上的人因为近距离，也被一下全部轰下了海。
“帕米拉！”回头看到这一切的衣阿华大喊着，她回头想冲过去把帕米拉捞起来，但是刚一回头，一发炮弹就炸在了她身上。
深海的驱逐舰的炮弹，连战舰的护甲都没法穿透的炮弹，但是此刻却是如此的烦人，她愤怒的不停把那些聚集起来的驱逐舰打成碎片，一面顶着天空中舰载机的空袭不停向帕米拉的位置靠近，闪电的光不时闪出帕米拉救生衣上的光条，这为衣阿华提供了视野。
“什么？这就是二号护卫舰的全部人员了吗？”在负责救援的护卫舰上的托尼惊讶的说“帕米拉呢？帕米拉还活着吗？”
“帕米拉小姐？你是说那个在甲板上指挥的学员吗？她不在救生艇上！”航行在托尼的护卫舰旁边的舰娘对上方大喊着“舰娘衣阿华也没有回来！”
“可恶啊，那两个家伙。”托尼担心的看着仍然被炮火照的通明的后方，他快速的跑了舰桥“长官！二号护卫舰上还有友军！我们必须过去救他们！”
“现在得距离已经够近了！”船长对托尼说“我明白你的心，但是那里太危险了，返回那里无异于送死！”
“那里面可是。。。”看了看船长，托尼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船长说的对，而且自己只是一个学员，自己没有权力让这艘船继续靠近。
二号护卫舰上的船员已经陆续登上了船，炮弹还在四周爆炸，这里太危险了，护卫舰开始掉头，想要离开这片海域。
“好吧，我一定是疯了。”托尼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再次冲进舰桥“长官！现在命令继续向前！”
“你在说什么。。。”船长刚回头发现托尼居然拿着一把枪指着自己“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舰队的其他人已经都离开这片海域了！能够实施救援的就只有我们了！”托尼的枪没有放下“我可不想一天就失去女朋友和姐姐两个人！所以快！继续前进！”
“。。”深深的看了一眼托尼，船长下了命令“继续靠近二号护卫舰！”
衣阿华终于跑到了帕米拉的旁边，辛好这家伙穿着救生衣，但是衣阿华发现帕米拉右眼睛上有一道特别显眼的伤口，血正不停的冒出来，她需要治疗！残破的二号护卫舰慢慢倾斜，没有放下的最后一个救生艇被抬的老高，根本够不到，用来挂救生艇的钢缆断了几根，却还有一根把救生艇卡在半空中，周围的深海栖舰还在炮击，自己倒是顶着可以冲出去，但是背着这家伙的话她会被深海栖舰炸碎的！
“轰！”的一声，强大的爆炸让在甲板上用眼睛搜索帕米拉和衣阿华的托尼差点没站稳，已经半残的二号护卫舰燃着大火，并还在被深海栖舰当靶子不停炸，而在正在下沉的护卫舰旁边，托尼终于找到了两人。
巨大的军舰残骸吸引了火力，但是再这样下去唯一的救生艇恐怕要被炸成碎片，衣阿华抱着还在流血的帕米拉站在海面上不知所措，但是她突然发现了另外一个正在不停射着防空炮的护卫舰，而在那船头，她看到了她的弟弟！
“托尼！”
托尼也发现了他们，即使是这样恶劣的天气，枪手的敏感视觉也让托尼明白了两人面临的现状。
自己所在的这艘船也被深海栖舰投弹命中正在燃烧，好在引擎还是完好，也没有进水，但是这下真的不能再靠近了，护卫舰开始掉头，托尼也心急如焚，突然他看到了那艘船上因为倾斜而高高翘起的救生艇！
“士兵！”托尼一把抓过一个正在灭火的水兵，他激动的指着那边“快给我一把能打到那里的枪！”
“打到那里？！”水兵愣了一下“长官！那可是三千米以外！”
“那就给我找一把能打三千米的枪！”
“是！”
托尼拿到了一把反器材狙击枪，海浪拍打让他脚下的护卫舰东倒西歪，加上掉头，瞄准变的超级艰难，这么远的距离，这么差的视野，用这样一把枪射中那么远的小目标是那么不可能，但是。
“好，放轻松，就像你当初学习的一样。。。。”快速调整着呼吸，托尼架起巴雷特，穿过爆炸的水花，穿过无尽的夜幕，伴随着深海栖舰不间断的炮弹爆炸声，在闪电照亮天际的那一瞬间！
“砰！”
子弹精准的射断了卡着救生艇的最后一根钢缆，没有阻碍的救生艇终于掉下来落到了衣阿华的旁边。
“干得好！托尼！”衣阿华快速的把帕米拉丢上救生艇，然后拉着救生艇的一头，现在不能向主队的方向走，她们必须要自己寻找活路，但是只要帕米拉活着，衣阿华就有希望，炮火还在燃烧着天空，衣阿华没有再开一炮，而是悄悄的带着帕米拉消失在了夜色里。
“我会带着援军回来救你们的！我保证！”托尼在正全速逃离这里的护卫舰上对那边大喊“我一定会救你们的！”
“抓好了！”船长在舰桥下达着命令“全速逃离这里！”
燃烧的二号护卫舰在海面上连最后一点也沉进了大海，没有了攻击目标，深海栖舰也渐渐归于沉寂，在这片海域里，除了依然不见停止迹象的暴风雨，一切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
海水慢慢没过身体，从脚趾开始，冰冷的触感向上盘桓，刺痛感由下至上不断延伸，没过双腿，没过肚子，从手指尖向上蔓延，没过胸膛，在有些慌张的眼神中没过脖子，接着没过头顶。
寒冷，麻木，目光不由得注视着渐渐离自己而去的水面，在那水面之上，倒影着自己的过去和自己的记忆，思绪渐渐被海水所浸透，鼻腔里最后一丝空气变成一串闪着光的泡泡飘走，视野越来越暗，大脑越来越无法思考，只能呆呆的注视着自己头顶的水面，月光倒影水面，水面又倒影瞳孔，在那翠绿瞳孔中的月光渐渐黯淡，嘴角轻动，那是她最后的挂念。
“帕米拉。。。。”
微暖，就像是在冰天雪地中的暖炉一般舒服，但是同时，来自皮肤上微小的刺痛感让帕米拉皱起了眉，然后，更疼痛了。
“呜。。。”手臂无力的摸上自己的脸，却摸到布制的什么东西在自己脸上，挣扎着微微睁开眼睛，却发现视野是这么狭隘。
“帕米拉！你醒了！”
身边传来欣喜的声音，身体立刻被扶起来，有些迷茫的抓紧身边人的手，几乎是抢的夺过她手中的水壶疯狂的喝了起来。
满是汽油味的，寒冷的水。
“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不适？”衣阿华关切的问着“那颗炸弹可是很近的距离把你直接炸下去了的，真是炸死我。”
“炸弹？”帕米拉捂着不时发出阵阵疼痛的右眼位置“我好痛。。。。”
“别乱动！”衣阿华抓着帕米拉的手“你的右眼被弹片划了，我刚为你止了血，你现在不能乱动，伤口会破裂的！”
“我的眼睛。。。瞎掉了吗。。”用仅有的一只眼睛看着有些沮丧的衣阿华“真的瞎了吗？”
“对不起帕米拉。。。你的右眼实在损伤严重，我也不是医生，虽然在这里找到了一些医疗设施但是。。。。”衣阿华沮丧的说“我真的没办法了。。。”
“这样啊。。。”帕米拉轻摸着衣阿华包扎过的痕迹，她露出一个微笑“也就是说，我还活着，对吧？”
“肯定啊，不然我是什么？天使吗？”衣阿华立刻肯定道“而且这地方怎么看都不像天堂吧。”
“噗，也许是我们两个一起下地狱了呢？”
“差不多了，这地方和地狱没什么两样。”衣阿华拿出一块军用的压缩饼干递给帕米拉，然后坐到了篝火的另外一边“孤立无援，而且还在敌人的腹地，要从这里获救可是难的很。”
“这里？”撑着地的手抬起来，就着火光，可以看到手上粘着很多细密的触须，这是深海栖舰腐蚀过得土地才会有的特质，看了看四周，帕米拉这才发现，虽然墙壁上全部都是触须，但是她们还是处在室内的“这里是哪里？”
“卡梅洛岛，一个曾经是美军在太平洋的加油补给点的岛屿。”衣阿华咬了一口压缩饼干“好在深海栖舰压境的时候，这里是直接放弃的，所以没有被深海栖舰炮击过，当然，因为深海栖舰在这里盘踞过相当长时间，所以这个岛上已经没有活的东西，树木都全部腐烂了，当然还好，这种东西要多少有多少。”
衣阿华举了一下自己手里的压缩饼干。
帕米拉也咬着压缩饼干，这些有特殊保存方式的食物可以保存很久，在这样的地方，可以吃到一口这种食物，已经是非常幸运的了。
“这里没有深海栖舰吗？”帕米拉问“你怎么找到这个岛的？”
“运气吧。”衣阿华毫无形象的大字躺倒，两腿分开，嘴里叼着饼干用含糊的口气说着“我当时只想快点找到一个地方可以给你包扎，然后突然这个岛就出现了，周围也看不到深海栖舰，我就急忙登录了。啊，当然，在你没醒的时候我有看过周围，确实没有深海栖舰，不知道这些家伙去哪了。。。”
无言的吃着东西，偏低的气温在衣阿华生的火燃烧下变得温暖起来，喝了烧开的水，吃了东西，帕米拉终于有了点力气，她扶着墙站起来，旁边的衣阿华连忙扶住她。
“你还很虚弱，我都不敢想你在路上流了多少血，别乱走。”
“如果这里是军用补给点，那么一定有相关的设备，如果可以启动这些设备，我们就可以向外面发消息求援了。”
“但是这里可是雾区。”衣阿华看像窗外“卡梅洛岛再向西知道是哪里么？是夏威夷哦，那个超级大的红漩涡中心。”
“不管如何，先试试吧，就算不能发信号，最起码，可以让我们在这里舒服些。”
“这点我倒是同意。”衣阿华咧嘴一笑“我来帮你吧！”
补给点并不大，除了用了存放物资的仓库外，就只有一个主控塔楼，一个直升机停机坪，一个小的发电站。
“不行。。。全部坏死了。”衣阿华尝试启动这个发电站，对方却纹丝不动，这让她气的对这个大机器狠踢了几脚。
“这里的燃油和弹药都还有很多，虽然只靠你装备里的那几个妖精，要把它们全部转化成舰娘用的油弹比较难，但是多花点时间还是可以实现补给的。”帕米拉分析着“可惜维修设备不能启动，而且这个维修设备只能维修正常军舰，对舰娘还是束手无策。”
“然后最主要是没有电。”衣阿华把手里的板子随意向后一抛“结果放着主控塔楼里的通讯设备却不能用，真衰。。。。”
“线路已经全部被腐蚀烂了啊。。。”帕米拉用手电照着周围“还有没有什么其他。。。。啊！”
“恩？怎么了？”衣阿华从发电机后面探出头“是老鼠么？”
“不是，我想我知道怎么发电了。”在帕米拉身后，是一辆生了锈的悍马车。
电瓶，发动机，线路，车上能用的东西都被拆了下来，而为了搬运这些东西，衣阿华又穿上了舰装，为发动机加油，架设线路，然后连接，发动引擎。
“来吧来吧宝贝，转起来！”不停触动着发动引擎的那两个发出电火花的拨片“加油，加油！来了！”
引擎启动了！
巨大的机械轰响中，头顶的照明灯一下亮了，帕米拉和衣阿华高兴的拥抱在了一起。
作为发动机燃料的油在这里多的用不完，有了电，两人也终于可以启动塔楼里的电器，不过，无线电还是只有杂音。
看着被触须爬上而有些花的电脑屏幕上无法连接的字样，帕米拉叹了口气，这里是雾区，信号的传输只能传送很短的距离，无法连接卫星也是理所当然，丧气的坐到电脑桌后面的旋转椅子上，帕米拉伸展着四肢，就算瞎了一只眼睛，就算被围困在这种地方，至少在当下，她们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