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淀）茜草燃烧之时 6 调查·取证

闷热，潮湿，喘粗气。
　　强烈的不适让龙骧一下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好大白色的瓷砖地板上。
　　“这是啥？！”
　　惊讶的环顾四周，周围全部是一些奇大无比的食材！
　　“这是。。。咖喱？！”
　　浓稠的咖喱就像火山的熔岩向龙骧流过来，龙骧不得不慌忙的向反方向逃跑，慌不择路的跳上一个金属的坡，看着咖喱从脚下流过，龙骧终于安心下来。
　　突然脚下的坡动了起来！龙骧不由得向后仰躺，脚下的坡被举高到一定的高度，这时候龙骧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张巨大的脸！
　　龙骧认得！这是赤诚！
　　看看自己所在得位置，这才发现自己居然在一把勺子里！
　　“我靠！！”
　　眼前的赤诚没有直接把勺子放嘴里，而是把龙骧塞进了另一只手里的面包里！
　　面包被捏紧，龙骧感觉四周的温暖的软软的面包对着自己的脸疯狂的挤了过来，好不容易伸出头，赤诚张开的大嘴就出现在她眼前。
　　“哇啊啊啊啊啊！”
　　龙骧一下醒了过来。
　　满头大汗的喘着气，看了看两边，龙骧终于知道为何自己会做噩梦。
　　大淀和明石两个人居然面对面抱到了一起，把自己夹到了中间！因为身高原因，两人的胸口就贴紧着自己的脸，淡淡的体香和让人有些窒息的闷热感，龙骧伸出一根手指想把流着口水的明石的胸推开，却反而被更加大力得压到了身上！
　　“吾！”
　　这次也顾不上会把明石吵醒了，龙骧一把推开明石，然后坐在床上大口喘着气。
　　看着这么大动静还睡的一塌糊涂的两位，龙骧愤怒的把被子全部卷了过来。
　　早晨，感觉有些冷，睁开眼睛，大淀发现自己身上什么都没有盖，看看睡在中间的那个双马尾的家伙，她正被被子像包粽子一样团团裹住，再那边，则是被推到床边一半身体在床上一半在下面奇怪睡姿的明石。
　　“看起来你很怕冷呢。”大淀推了推眼镜“果然是因为年纪大了？”
　　“年纪大个毛线！”粽子突然滚到这边，露出一张小脸“你们两个家伙！居然还敢说自己睡觉老实！就算要秀恩爱也别忘记今天中间还有一个人啊！”
　　“恩？我怎么。。。睡在地上？”那边的明石终于醒了“嗯？啊，龙骧，大淀，早上好。”
　　“好你个头啊！”龙骧一下把被子掀开“你这个半夜发情的母猫！”
　　“哎？？”
　　“果然很像一家三口呢。”大淀调笑道，下一秒，一个枕头被丢到她脸上。
　　吃过了早饭，明石在大淀的命令下继续改造着那些深海栖舰的舰装残骸，虽然很奇怪大淀要做什么，但是龙骧没有多问，大淀很快的把龙骧拉上了车，然后向某处进发。
　　“没想到你宁愿这么艰苦也要研究这么复杂的东西。”龙骧看着已经远去的研究所说“你在这件事上到底在执着什么呢？成为拯救世界的英雄？”
　　“英雄不会是我哦。就算某一天我们真的打赢了深海栖舰，彻底摆脱了这个威胁，我也不会是英雄，成为英雄的应该他才对。”
　　“那个家伙我没看出他哪里英雄了。”龙骧没好气的说“提出那种惨无人道的作战方针，把舰娘的生命当消耗品。”
　　“即便是这样，他也已经改变了。”大淀回忆起了过去“你知道之前打通航路的作战吧？”
　　“当然知道。”
　　“当时，我们中了军部的套路哦。”大淀感慨着“知道我意识到这点，我才发现，就是已经到了司令部这样的职位里，我们仍然是那么的弱小和无力。”
　　“但是至少比我这种大头兵强吧。”龙骧不可置否“不管高层之间有怎样的故事，牺牲的，都只是底层的士兵罢了。”
　　“但是总司令也不想再让牺牲出现了。”
　　“没可能吧。你说那个提出了鱼礁战术并推广强迫使用的家伙？”
　　“总司令已经变了。”大淀的语气充满思念“你根本想不到，那个没心没肺的司令官居然在听到深海栖舰的撤退路线上有人之后会变的那么强势。为了救下帕米拉和衣阿华，司令官放出了陆地航空队的全部飞机到前线支援，连警戒舰队都派出去了，出击舰队的出击时间也被提前，计划被丢在一边，让整个根据地都完全没有防备的换家战术，真是乱来。那天，明石带着岛上全部的工作人员去了防空洞避难，而总司令就坐在办公室里，哪里也不去，连外面深海栖舰的飞机开始轰炸的时候他都没有动，我就在旁边看着，那个人在轰炸的震动中就像山一样安稳的坐在办公室里，那个时候我才真的感觉到，眼前的人是我的长官，也是整个战区的总司令。”
　　“那你之前都是怎么看他的？”
　　“大概是看一个有抱负却不成熟的任性孩子？”大淀自嘲的笑了笑“但是他真的变了，反观我，除了对她发脾气我什么都做不到，铁底海峡的时候也是，我在那次作战后在道场以锻炼的名义和总司令狠狠的打了一架，但是面对那种情况，总司令何尝不知道那是错误的做法呢，我们别无选择，最终，总司令坚信的这个战略被叫停，我就那样理所当然的对他发脾气，就像一个任性的女孩，但是我却一点解决办法都想不到，我只会这样任性的对他发脾气。”
　　“所以你才想自己独自调查这件事吗？”龙骧理解的点点头“明明没有人拜托，也没有人命令你去做，你还是自费去做。”
　　“至少，我希望自己可以帮到他，我这个秘书舰，你们口中的司令部二把手，我不能这样就像一个任性的女孩一样赖在他身边了。”大淀捏紧拳头“我也必须，去做一些我能做到的事情，哪怕是为那个人的过去，做一点点事情。。。。”
　　过去？
　　龙骧有些不解，但是看大淀那副坚定信心的样子她又不好问什么，车子就这样继续开着，目的地的距离意料之中的长，长到龙骧靠在大淀身上又睡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龙骧被大淀摇醒，有些不清醒的看着大淀掏钱给司机，不由的摸了摸自己的口袋。
　　糟了，钱包没有带。
　　这让龙骧一下清醒了起来，并呆在原地。
　　“怎么了？”大淀看着计程车远去，却发现龙骧呆呆的站在那里“到了哦？你还没睡醒？”
　　“我钱包好像没带。”龙骧有些尴尬的看着大淀“应该是放到你那个研究所了！”
　　“所以说你老了。”大淀意料之中的叹了口气“不过放心吧，我有带，另外，这里的主人也不会连顿饭都不请就让我们回去的。”
　　大淀所说的目的地是一个似乎刚开张不久的镇守府，除了办公室和宿舍，大量的地方还在建设中，操场的一边堆着大量的建材，挖掘机和运土的车还在隆隆做响，走进那栋看上去刚刚建好不久的提督办公室，里面还有些许油漆的味道，里面仍然是乱糟糟的样子，没有挂到墙上的画框和堆在一边的图纸，散乱的电线。
　　“小心小心！”伴随着后面一声惊呼，一个穿提督服的身影从二楼的梯子上掉了下来，好在那个人身手很敏捷，她在空中调整好了身体，稳稳的落到地上。
　　“提督！没事吧？”二楼的楼梯冲下来一个金发的舰娘，但是没有有过来，就看到了站在一楼的两个人“唉？你们是？”
　　“啊！大淀小姐！”穿着提督服的人终于看清眼前的人，连忙走过来“您怎么过来了？是来视察工作吗？”
　　“不，这次过来是要问你些问题。。。。。”本来要否定帕米拉的说法，却犹豫起来，大淀环顾着周围“好吧，顺便视察下工作好了，你这里的建设怎么样了？”
　　“恩，虽然现在还什么都没有，但是大家一起努力，马上就可以投入使用了！”帕米拉把帽子戴正“那么，来办公室里吧，俾斯麦！办公室打扫好了吗？”
　　“欧根正在打扫，应该差不多了。”金发舰娘回答“是要做舰队报告吗？那我把其他人都叫过来吧！”
　　“恩！拜托了！”
　　跟着帕米拉走到二楼的办公室，欧根亲王正拿着扫把把房间里的木屑扫出去，看到推门进来的帕米拉和大淀，欧根立刻立正敬礼。
　　“提督！大淀小姐！”欧根亲王有些慌乱的摘下口罩“真抱歉我还没打扫完，房间还乱糟糟的。。。。”
　　“没事没事，已经很好了，欧根，把工具先放下来吧，司令部的大淀小姐来视察工作了。”
　　“啊！是！”
　　龙骧看了看这个刚装修好的提督办公室，地上还堆着一些用来清洁瓷砖地面的木屑，但是办公室本身已经是完好状态可以使用了，大淀似乎真的准备“检查工作”，自己站在这里倒是尴尬了起来，不由得拿出烟盒子，刚叼到嘴里，突然想到在满地都是易燃物的房间抽烟有点不安全。
　　还没把烟放回去，身后突然伸出一双手，一下把龙骧举了起来！
　　“喂！你搞什么！！”龙骧不由的叫了起来，努力的扭过头，是一个眼睛里闪着星星的高个子金发舰娘，是那个照片里的衣阿华！
　　“哇哦！大淀小姐！这是你带来的新人吗？太好了太好了，帕米拉的镇守府开张以来来了不少伙伴，但是驱逐舰可是稀缺的不得了啊！这么娇小的身体，一定是可爱的驱逐舰吧！”衣阿华兴奋的把龙骧抛上抛下“这个有魄力的眼神我喜欢！来到新地方很害怕吧！没关系！我衣阿华会罩着你的！我们一起加油吧！”
　　“喂！你跑这么。。。。”门口又窜出一票舰娘，俾斯麦，萨拉托加，z1，z3，还有齐柏林目瞪口呆的看着衣阿华把龙骧搂在怀里，硕大的胸口不停的在龙骧那张冷漠又恼怒的脸上蹭。
　　“衣阿华！别这样。”帕米拉连忙上去阻止，把龙骧终于解救下来的帕米拉突然看到龙骧手里的烟盒“小孩子不能抽烟哦！”
　　帕米拉板起脸这么教育道。
　　“。。。。。”龙骧额头的井号越来越多了。
　　“哈哈哈哈！”旁边忍不住的大淀终于笑了出来“果然不管到哪里你都被当做小孩子呢哈哈哈！！！”
　　“少在那里说风凉话！还不是你这家伙突然把我拉到这种地方！”龙骧怒气冲冲的对大淀说“快向她们解释！”
　　“好好好～”大淀笑着对帕米拉说道“她不是新人哦，她是从无法之海时代就服役到现在的功勋舰龙骧哦！是作为舰娘的超级老前辈，我们所有人的年纪加起来恐怕都不够她大呢！”
　　“什么叫所有人！这里可是有10个人的！”龙骧前面还点头，听到后面又忍不住吐槽道“你这家伙是在损我吗？还有你！看清楚！我不是驱逐舰！”
　　“唉？明明看上去很像嘛。”衣阿华一点反省的意思都没有。
　　“戚。。”
　　“好了好了，玩笑就开到这里，衣阿华，她是你的老前辈哦，也是一直和深海栖舰奋战的舰娘，你还是尊重一下她吧。”大淀咳了两声“那么，帕米拉，这就是你全部的舰队了吗？”
　　“啊，是！海外舰接待和管理镇守府全员到齐！接受司令部检查！”帕米拉对大淀敬礼，舰娘们也进来站好接受检阅。
　　“看起来你这里发展的还不错。”看到舰队成员的气色都不错，大淀说道“不用那么严肃了，都坐下吧，这次我是自己过来的，没有带什么指示，这次带龙骧过来也只是为了问你些事。”
　　“问事情？啊，萨拉托加桑和欧根桑可以去搬一些椅子进来吗？啊，其他人先忙自己的事情吧，欧根桑也是，过会再打扫吧，这里我和衣阿华在就好了。”一边招呼两人坐下，帕米拉回答着“是什么事呢？”
　　“是关于你们两个在卡梅洛的时候的事。”大淀接过衣阿华递来的水“我需要详细知道你们当时发生的事。”
　　“唉？但是大淀小姐你不是已经问过我们了么？”衣阿华一脸疑惑的把水递给龙骧“当时我们已经说了啊。”
　　“我只是觉得我也许没有听到重点，所以这次带了她来。”大淀推了推龙骧“好了，你来问吧？”
　　“帕米拉对吧。。。”龙骧喝了口水，眼睛直直的看着帕米拉的眼睛，这让帕米拉非常紧张“大淀告诉了我你和衣阿华在卡梅洛时候阻截深海栖舰撤退攻击的事了，我也看了你的资料，恩，你脸上的眼罩是木曾的吧？”
　　“恩，这是小木曾留下的遗物。。。”帕米拉轻抚着自己的右眼“当时她留下这个以后就离开了，然后。。。。。”
　　“变成了深海栖舰。”
　　“恩，但是即便她变成了深海栖舰，她还是在保护我，所以我觉得木曾不是坏人！”帕米拉激动起来。
　　“虽然我不怎么喜欢那个家伙，但是在保护帕米拉上，那家伙确实值得尊敬。”旁边的衣阿华也说。
　　“没事，我没有说她如何，我想知道的是，你是怎么认识木曾，她又是怎么沉的？”龙骧很认真的问“大淀告诉我你曾经被木曾附身，这是非常不可思议的，为了保护自己心爱的人而沉没的深海栖舰可以说是多的说不胜数，但是发生附身这种情况可是头一次，一定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这个帕米拉已经给我讲过了。”旁边的衣阿华说“她在海边捡到了大破状态的深海栖舰战舰re级和同样大破状态的木曾，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那个re级没有像其他深海栖舰那样攻击居民反而很欢乐的玩的样子，就是这样人类，深海栖舰，舰娘一起度过了一段时间，对吧。”
　　“然后，村子遭到了海盗的袭击，小雷为了保护我撤退被海盗的军舰击沉了，在那之后，木曾给了我这个眼罩和刀，在那天晚上也离开了。”帕米拉失落下来“一个不惜生命保护人类的深海栖舰和一个不惜变成深海栖舰也要保护人类的舰娘，这就是小雷和木曾了。”
　　“战舰re级啊，真是不可想象。。。”大淀说“那个沙门海域的怪物居然会这样的姿态在人类的村子里玩耍。”
　　“那天，我们撤回到岛上，木曾一直在海边等小雷回来。”帕米拉回想着“等到我过去想要陪她一起等的时候，木曾却说要去接小雷，让我回去了，再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见过她。”
　　“她没有穿舰装就出海了？”龙骧奇怪的问。
　　“没有，木曾的舰装在上岛的时候就已经彻底损坏了，那之后她一直没有再穿过。”
　　“恩。。。。没有装备舰装的情况下进行自沉并变成深海栖舰吗。。”龙骧沉思着“出现这么大的事木曾都没有穿舰装，只能是木曾知道舰装损坏到已经完全是累赘的程度，那就是说，木曾在上岸的时候就已经沉没了，只是因为没有接触大海才没有深海化。”
　　“那就是说，和帕米拉生活过的那个木曾其实已经是半深海栖舰？”大淀明白了过来“那么，最后是她自己选择成为深海栖舰的？”
　　“只能是这样了，敌人马上就会来，也只有接受自己已经沉没的意识，自己选择变成深海栖舰才可以击退海盗了。”龙骧说。
　　“那个，龙骧前辈。”衣阿华突然问道“舰娘，到底是怎么变成深海栖舰的？那到底是什么？”
　　“这个嘛。。。”龙骧又掏出烟来，在帕米拉点头示意以后她终于如愿深深的吸了一口“讲个故事吧，一只无色的小鸟，它希望获得这世界的色彩，它落在绿色的树叶上，身体就会变成绿色，飞到蓝色的天空，身体就会染上蓝色，小鸟不停的飞向各种各样不同色彩的地方，染上各种各样的不同的绚烂的颜色，然后。。。”
　　“变成了七彩？”衣阿华接道。
　　“不，它变成了黑色，然后从天上掉下来，掉进了符合它颜色的深渊里。”龙骧危险的提了提嘴角。
　　“唉？怎么会？”
　　“色彩就是情感哦，想要保护的想法，想要守护的思念，想要杀光敌人的愤怒，种种情绪全部都在人的灵魂中有所体现。”龙骧靠着椅子“当被击沉，我们的情感会像海啸一样席卷过来，所有的情感都会杂糅到一起，不管怎么都没法把他们分辨出来，就像一大堆不同颜色的颜料被搅拌到一起，然后，就会变成一摊黑水。”
　　“那么，木曾那时候也是。。。”帕米拉捂着胸口“我从来不知道她原来那么。。。”
　　“木曾也许不太一样。”龙骧说道“她从一开始就已经沉没，在所有情感杂糅的当口，她没有接触大海而是被你捡到，并且你们生活的过去一定程度稳定了她的心，而最后，她也是以最清晰的情感和理智去迎接深海化，也许这就是她会附身你的原因。”
　　“说起沉没的感觉，我好像也有体会。”衣阿华突然发言“帕米拉，你记得我第二天阻挡深海栖舰吗？”
　　“我当然记得！你在大海上直接触发了改造的光辉，不然你就死在那里了。”帕米拉回答“我记得好像是因为仍然停靠的那艘衣阿华的力量？”
　　“这个我倒是第一次听说。”大淀推了推眼镜“龙骧，这种事是怎么回事？”
　　“其实很简单，你沉没了，你的无色的灵魂已经被搅拌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又被赋予了一个新的无色的灵魂。”龙骧说道“这恐怕现在也只有战舰衣阿华可以做到了，不，仍然存在的舰船赋予舰娘自己的灵魂这种事只能当奇迹看待，就算是其他衣阿华再发生这种事，也不一定这么好运气了。”
　　“看起来这对我们的调查没有什么帮助。”大淀捏了捏被眼镜夹痛的鼻子“我们还是错过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大淀小姐，你到底想做什么呢？”帕米拉不禁好奇的问“当初婚礼后你就一直在追问我们关于卡梅洛拦截战的详细，加上这次我们已经把事情讲两次了。”
　　“她希望搞清楚你在第三天是怎么召唤出那些过去的舰娘的。”龙骧把抽完的烟按灭“还有那些过去的舰娘，明明很多都深海化了，为何还会听从召唤。”
　　“龙骧告诉了我过去无法之海向第一次冲击转变的事，我推测当时出现的冲击也是因为深海栖舰方诞生了一位和你相似得人物，和你不同，那个人唤醒了深海栖舰的攻击欲望并驱使深海栖舰集中冲击陆地。”看着帕米拉因为惊讶瞪大的眼睛，大淀有些疲惫的说“不用担心，我并不是想要对你怎么样，我只是希望知道有没有可以和已经沉没的无色的灵魂本质沟通的方法，这也许可以让深海栖舰停止进攻陆地，就算不能阻止什么，至少，我很希望和当初那些被我们放弃掉的舰娘们道歉，如果有机会的话。”
　　“但是当时帕米拉的身体是木曾全权控制的。”衣阿华说“木曾在出现了以后，大声怒吼了一些话，那些影子舰娘就一个接一个从脚下浮起来了，数量惊人，木曾用帕米拉的身体和我并肩作战了一晚上，在临晨的时候，太阳出来前她们就一个接一个的消失了。”
　　“可以看得出，不管是帕米拉还是木曾，你们都没有单独唤醒那些灵魂回响的能力。”龙骧说“很明显，这是只有在舰娘沉没后的灵魂附身到人类身上的时候才可以引发的奇迹。”
　　“不过龙骧，舰娘本身的存在就是无色的灵魂加调色盘吧，木曾已经沉没，作为人类载体的调色板应该已经失去了，而帕米拉是人类，加上这个无色的灵魂应该也只会让她变成舰娘才对。”大淀提问道“但是据我所知，帕米拉你从来日本就参加过舰娘的适格测试吧？”
　　“啊！是得，当时测试的结果是不行，我好像没有当舰娘的天赋，无可奈何下我才选择当提督的。”帕米拉挠挠头“不过果然我的决定是正确的。”
　　“那还用说！”衣阿华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
　　“这个嘛，调色盘等于0.5，无色的灵魂也等于0.5，两个加一起才是一个舰娘，帕米拉本人当然是0.5无误，但是沉没的木曾那边，我想，既然可以附身这种方式再次为了保护这个女孩而战的话，说明她那0.5并没有被大海吞噬殆尽，至少留了一些回响，至少算是0.25吧，所以，帕米拉当时的状态并不是0.5加0.5等于1，而是0.5加0.75等于1.25，不是人类，也比舰娘要多一点，这样中间的状态。”
　　“那现在呢？”衣阿华急切的问道“木曾的灵魂已经离开了，这不会对帕米拉的灵魂造成什么损害吧！”
　　“别急，别急。”帕米拉按住跳起来的衣阿华“我不会有事的！”
　　“影响肯定会有的，但是我想应该不大。大淀说了，那是明显的无色的灵魂的离开，等于现在帕米拉你的身体处于0.75，也就是舰娘和人类之间，很多成为舰娘许久后的人都是这个状态，虽然我们是因为太趋向于舰而无法很好的把无色的灵魂从人体解体掉完全，但是随着时间还是会慢慢恢复的，安心吧。”
　　得到了龙骧的保证，衣阿华这才稍微安心，头顶报时的时钟告知在这里的几人已经中午了，依然沉浸在龙骧老师讲学中的大家这才感受到肚子饿了起来。
　　“啊，对了，大淀小姐，龙骧前辈。”帕米拉歉意的说“食堂还在装修，可能没法在镇守府里吃饭了。”
　　“什么？！不管饭吗？”龙骧看向大淀“那妥了，你说的，她们不管饭你就请客。”
　　“我什么时候说我请客了？”大淀白了龙骧一眼。
　　“现在带着钱的只有你！我能怎么办！”
　　“那回去了还我。”
　　“你这人怎么这么小气，我协助你调查你连伙食都不搞吗？”
　　“这里花太多回去就只能吃泡面了！”
　　“那个，两位。”帕米拉忍着笑“我有带钱的，我们一起去外面吃饭吧，衣阿华，你去通知下大家。”
　　“哦！包在我身上！”衣阿华竖起大拇指，然后一溜烟跑了出去。
　　“小的们！吃饭啦！！！”
　　“啊！我都告诉你多少次了！不许突然把我抱起来！哇哦！！哇哦！！！”
　　“俾斯麦姐姐大人被丢起来了！齐柏林！丢到你那边了！”
　　“咕咳。。你们在搞什么！”
　　听到那边的骚动，帕米拉不由的讪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