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敌准备第四章7
2021.3.5
“三月五号了啊。”我揉着眼睛撕掉桌面上的台历，象征性的说出一句话来营造出美好的一天的开始。
“哦，然后你准备什么时候去审夕张她们？”可惜来叫我起床的是吹雪，她边走到黑板哪里，开始写今天的工作计划。
“你要说这个我就有点想说的了，记得我们第一次去建造的时候你说明石做的事情肯定对这个镇守府无害，这就是你的无害?”我反身开始叠被子。
“你有完没完啊。”吹雪撇过脑袋来瞪了我一眼，“我当时不信明石，难道还信你这个刚上过军事法庭档案不清不楚的人吗？”
“那你得自己有点数啊，我是说过乱命不从，但没让你藏一堆小九九还把自己坑了啊？”
“讲真，我当时只是信不过你，也只是大概能知道夕张是30镇守府的幸存者，加上她来了之后一直没做出什么，就自然的卖了明石一个人情。事情闹到这个程度，我也是真的没有想到。”
“你想不到的事多了。”我拿起洗漱工具往外走，“昨天预定的第一舰队和第二舰队成员一个小时之后到出击室集合吧，我这收拾收拾就过去。”
现在夕张还是昏迷状态，我把她锁在了提督室旁边，每天四班倒每班三个人看着她。加上潮和神风的两人班三班倒，这三个人耗进去了四支舰队。还好现在解锁的出击室少闲着吃干饭的舰娘多，否则我就是上手雷也不能让她们白耗着人力。
说起这个，还记得我去问大淀关于解锁舰队的申请的时候，她是这么一脸棒读的给我解释的：
“解锁舰队，是一个镇守府由幼稚走向成熟的必经之路，而衡量一个镇守府是否足够成熟足以解锁舰队的标准，就是这个镇守府是否拥有要求的舰娘。这不仅仅是对舰娘拥有的数量的考核，拥有了指定的舰娘，也可以体现一个镇守府拥有了一定的作战能力。如第三舰队的解锁，就要求拥有川内级的全部三只舰娘，这可以体现出该镇守府拥有了。而全部金刚级解锁的第四舰队，则体现出该镇守府拥有了一定的对敌方重装甲单位的打击能力。四支舰队之后的舰队解锁更是对镇守府综合实力的一次极大考验，如组成一支联合运……”
“停停停停停，不是不是我想问一下，我现在把球磨一窝轻巡全造出来了，长良一家子只差一个，花花绿绿的驱逐舰造了一堆，这个镇守府还是没有灵活编组多只水雷舰队的能力？”
“您好，没有的呢。”
“我现在已经有扶桑姐妹和大大小小一票重巡，我还是不能威胁到对面重装甲单位？”
“您好，不能的呢。”
“我现在已经可以编组出一个联合运输编队了，能不能把第五舰队让我开了？”
“您好，您要先完成第二、第三、第四舰队的编成任务呢。”
“我第二舰队已经开了啊？”
“恭喜您呢。”
“…..我们没有什么可以避开的手段吗？”
“当然可以，如果您没有在把出击室挖成掩体，当然是可以的。只是任何出击以及所带来的资源消耗和舰船修理都将无法正常的被记录，任何远征护航行动都无法正常的被交接。更重要的是，任何违规使用舰娘的操作，都有可能造成游离舰娘。当然我知道您可能不是一般提督，不需要这样循规蹈矩的方法来引导控制舰娘的能力，或者直接说灵能或者精神力的提升，但我还是希望您不要冒险，在这个局势晦暗不明的时期。”
就是因为晦暗不明才想取巧的啊…..
虽然是这么想的，但大淀都把灵能搬出来了，想必是什么玄而又玄的东西。加上我最近很不想碰灵能，只好就此作罢了。
本来呢，昨天第二舰队是去护渔来着，结果被潜水艇袭击了，幸好霞主动撞了鱼雷（她们这么形容的），否则渔船炸了可不是好处理的事情了。于是今天我计划着把镇守府炸鱼和海上护卫一起做了，谁让它们的潜艇正好在护渔线路上呢。
第一舰队的出击室被改造成反坦克炮阵地了，所以本镇守府的舰队数和对应的出击室被向后错了一位，第一舰队在第二出击室准备着反潜巡逻的装备，而第二舰队在第三出击室整理着自己的口粮和水壶。她们要在海上航行至少八个小时，所以三顿饭还是要准备的。
出击室的后门，是由胶合板钉成的，上面刷的漆还很新，但在酸涩的海风的吹拂下，边边角角已经有脱落和腐朽的征兆。门外没有锁，我本想敲一敲的，但可能是劲有点大，直接把门敲开了。一进门，就看到吹雪解开了自己的军大衣捋起了自己的裙子，一脚踩在一个倒扣的塑料盆上，把一个皮条捆到自己的大腿中段。看到我推门进来，她倒一点不害羞，反而挪了挪踩在盆上的脚，把身后的时雨挡住了。
我是没心思欣赏什么满园春色，反正吹雪我也是信得过的，只是简单的吩咐几句，就去第三出击室了。本来仅次于吹雪熟练的应该是霞和深雪，但霞被炸了，深雪因为信得过所以在看夕张，今天只能让天龙带上四个朝潮和阳炎，反她们是新式船，应该比较抗揍吧……
天龙被冻得鼻头都红了，虽然出击的舰娘都带上了叶佳乐送来的各种零碎装备，但是毕竟海上的情况还要更加复杂，17式的厚军袜套在舰装的靴子里，还是难免被海水浸透了被冻成冰棍一条。而线织帽被咸湿的水汽和汗水反复浸染，终究会变得酸臭难闻，即使是最端庄美丽的女孩，都难免这样的折磨。
朝潮还是带着姐妹几个向我立正敬礼致意，好像出击室半开放的结构带来的穿堂而过的寒风一点都冻不到她们一样，搞得旁边的阳炎缩着躲风也不是出来敬礼也不对。为了结束她的尴尬，我赶紧向朝潮回了个礼，然后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回去了。
虽然我不觉得能指挥她们什么，但以我们这个镇守府现在的技术条件，建立指挥链都是不可能的。毕竟这个镇守府只有两架四轴无人机和一架我自己带来的八轴无人机，没有任何滞空时间和信号强度足以满足这样的任务的固定翼无人机，而且队伍里也没有航母，更没有指挥船。把她们放出去相当于投个虾笼出去然后等，等她们能不能回来，等她们是不是捞回来点什么东西。
还不如那些渔船呢，至少人家都有个几米高的天线。
“你碎碎念的有完没完？”
大淀毫不客气的把我从自己的脑补里拉出来，我是觉得吹雪和她越来越像了。
“我倒还想问你呢，你审潮和神风到底审出什么东西没有？”我一边把写好的出击文件递给她一边问。
“她们可能只是普通的舰娘，或者只是装的很好，至少我目前没有从她们哪里得到任何涉及到那个镇守府决策层的消息。”大淀摇着头收起我的文件：“还有那个夕张，绝对是在装睡。”
“她装你就让她装呗，你想怎么着？等等你想干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大淀蹲在我当桌子的弹药箱前面，一脸纯良的仰望着我。
“我原来在上面的时候，见过一些连镇守府高层都看不下去镇守府，知道它们是怎么对不听话的舰娘的。虽然会让人感到恶心，但确实有点效率。”
我一听这话乐了：“怎么对待的？”
“坦白说吧，一点点有效率的体罚，我想这又不是我们镇守府自己的舰娘，你不会有什么道德上的顾虑吧？”
“好嘛！”我乐的往后一仰:“时代真是不同了，我小的时候他们讲究站在道德高地上喷人，现在好了站在道德真空里反而光荣了。我是不是真的老了？”
“谁让大家在打仗的时候跑的都那么快，没一人能守住那么高的高地呀？”大淀也笑了，真的很好听。
“既然大家都懂，那我就不客气了，我不允许这个镇守府里出现任何刑讯逼供和体罚。”
大淀的脸僵住了：“你是怕对在舰娘哪里影响不好？我们可以在每一班都插进去一个比较内圈的舰娘。比如我、吹雪，你那个跟屁虫深雪，还有霞，她应该对提高效率的事情没有异议，除此之外雷和朝……”
“不是这个不是这个，我们也暂且先不说道德。我就想问你一句，你觉得到什么程度，她们算是说了真话了？”
大淀皱起眉头，然后一字一顿的说：“我不会滥用暴力的，我只是想知道任何和30镇守府有关的情报。现在她们完全不配合工作，这只是一个突破口，一个逼迫她们与我们合作的筹码而已。”
“我倒是不觉得你有这么理性。”我边说着边把她之前搜集的资料从旁边的箱子里抽出来摊在桌子上，“尤其是你有这么多……先入为主的想法的时候。你已经认为30镇守府是恶意沉船，而且沉了上千艘。你所搜集到的所有的客观证据都被你拿来佐证你的结论，我们还先不讨论你的证据可靠不可靠。我怀疑你所有的刑讯逼供都会变成编证词，打到她们编出你满意的证词为止。”
大淀低头不做声了，我不知道这样打击她的积极性好不好，我也不好像哄朝潮那样摸她的脑袋，只好静静的看着她浓密的头顶和垂下来的秀发。
“你说的有道理。”沉默半晌之后，还是大淀打破了平静，“我不能保证我一直可以平心持正，我希望你能解除我讯问她们的任务，这不是以退为进，我只是想冷静一段时间。”
说完，大淀站起来，向我行了个军礼之后离开了提督室，留下我对着填好的表格以及火盆发呆。
这次也不是什么坏结果吧……我自我安慰着。但总感觉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忘了问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