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敌准备第二章6

第二章6
还是这倒霉的一天。

如果可以的话,我不会吝啬辞藻,并对我军陆军航空兵部队的骁勇善战大加溢美之词。但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伴随着爆炸入睡,又被直升机吵醒。看来想要在这个世界上安安静静的干点什么只能等死掉了,还得看死在什么地方。

我摇摇晃晃的从地上滚了起来,并努力的摆脱裹了我好几层的毯子,数架直升机在镇守府的废墟上面盘旋,探照灯像一把光刃一样照亮地面上的废墟和一些红黑相间的东西。虽然现在我的大脑还是一片混沌,但我大概还是知道那是什么东西,所以就不太想废话了。

一架直九悬停在半空中,并向下甩出一条绳索,下面有几个战士把刚才一炮将我炸翻的怪物捆在绳索上。现在这个角度看上去它更像是一条头重脚轻的足有一辆装甲车那么大的黑肥鱼,它的眼睛下面很愉快的又开了一个洞,看上去是红箭八的杰作。说起来,这些编制上是二线的部队用的装备一般就是技术很成熟便宜量大的了,换言之就是便宜够用的老东西。

一个战士走过来,我下意识的想起立敬礼,不过我忘了我现在还在玩捆绑play,往前一使劲又差点趴在地上。那位同志一个跨步冲到我面前把我抱住,我俯身朝下,这一下几乎把我的脑干晃到了鼻尖,我又什么都不知道了。

我再次醒来时,身边只剩下刚才那位同志捧着一杯热气腾腾的液体,吹雪还有几个战士围着站在一旁。这几个战士是机降部队,都是老兵对这种状况见怪不怪,奇怪的是吹雪在那里漠不关心故作镇定的样子。这死妮子不会是告了我什么黑状吧?想一想啊,我好像除了性骚扰就没有什么状可告了,好像......

那位同志把杯子递过来,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我是王本鑫少校,是这只部队的指挥官。我希望我没有看错,在我眼前的不是大名鼎鼎的范雨铎大校吗,您的丰功伟绩即使在是我们这种专职打酱油的部队都是如雷贯耳的。”

我没有拒绝那杯东西,但它的味道真的让人怀念:“不是我说啊,现在pla都是什么纪律?对不了口令不也应该核实一下身份吗?还有这是什么东西,老兵身份测试水20式能量冲剂?我能不能告诉你在我们那里放这么多水会被打的。”

“我们不是陆航嘛,再说您这可对答如流呢!”他笑眯眯的把杯子拿回去然后喝了一口,“您发出信号的时候,我们这只小队就在您五分钟航程的地方,而且就是冲着您来的。既然您神的如此名副其实,那您方不方便告诉我们我们在干什么呢?”

“这是几个意思?你当我雷达还是灵能炮仗啊?我怎么知道你来了?还有咱们对军队的管理什么时候松到可以放着十几架直升机四处乱窜了?”一架直升机的照射灯正好晃过我们,给我们又补了个光。

“那好啊,那请您往上面看。我们这一共十四架直九G,三架装天燕90六架混装火箭弹和红箭八,一架加装雷达的指挥型还有四个装人的。您见过这种编制吗?您别太高兴,我们没有特别照顾您,就这个样子的编制的直升机群我们昨天临时编成了十几个,我们消息不是很灵通,但我就是想知道什么时候我军的混成编制已经到连排一级了?”

“这是什么意思...”我刚刚开口,他就把杯子放到了我的嘴边倒了下去,滚烫的液体瞬间堵住了我的嘴。

“你知道深海栖舰有陆军吗?”他用细弱蚊翼的声音说道。

我摇头

“我告诉你有,它们不仅有,它们还会没事搞一下登陆试点。那你觉得这种事情多吗?”

我还摇头

“你答对了,但你们这地方的试点进行的很频繁,而且是最近开始的,知道问题了吗?”

我点头

“您现在的位置很微妙,我不能和您多说,更何况这还有外人。我只能告诉您,我们是被派来收拾烂摊子的,华军长托我告诉您,您如果帮我们搞清楚这个事,这次我们就算免费出动的,干吗?”

我用力摇头

尼玛这地方还玩勒索,华永清中将你过分了啊,您们有这么穷吗?想要东西直接找叶佳乐啊,欺负我这个孤家寡人算是什么事啊,啊?

这位同志没说什么,只是笑得更灿烂了,顺便向后面甩了一下手,所有的战士都解下了他们的水壶。

。。。。。。

“我们还得等一会,直到附近的驻军来接管这片区域并进行彻底的搜索。如果您想去武警那扯皮的话我们不打扰您,如果您不想的话我们也就当您没出现过,您看这怎么样?”

“我们还是不存在比较好,这次麻烦您们了。”我向他鞠躬,吹雪也乖巧的跟着我一起弯下了腰。

“保护人民生命财产安全是解放军的理所应当的职责,这没有什么好赞美的。”这位少校谦逊的接受了我们的赞美,“再说了,与其说这些,如果您能帮同志们解决一下个人问题的话,我们会更好的履行自己的职责的。”

“不是我不为子弟兵们着想,但您看看我旁边这个,这个尺寸往外送搞不好还得被未成年人保护法制裁啊。”

“不不不没事,我就喜欢这样镇定自若极善变通的妹子。”王少校的表情从一脸坏笑变成了高深莫测的坏笑,笑得我毛骨悚然。

告别了陆航小队,我们踏上了回镇守府的路。我边走边检查我身上的东西,现在只能说是破烂了。夜视仪中只有微光的还能用,弹匣可以扔一堆,步枪得修,背包得补,能量盾得充能,头盔得换。又是劳而无功的一顿折腾,不过我早习惯了。

“您不用先上一趟厕所吗?您刚才可喝了整整五大壶水呢。”吹雪一蹦一跳的跟在后面,说的话也话里有话。

“是啊,我被灌了半天也没见你出来劝一句呢,您这个秘书舰是怎么当的?”

“就是这么当的啊。”说着吹雪转着圈的从我眼前蹦了过去,然后摔在了我面前。

我伸出手把她拎起来,又拽着她接着向前走:“还没消气?那就再来一次,你不觉得咱们今天过得很扯淡吗,这么冷战你不觉得很无聊吗?”

“你还说我呢,那你还不让我说话就往前冲?”

“就这事我还好好问问您呢,我就想不明白了。按理说刚才被深海栖舰围在里面的时候我们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可能是我自作多情但我觉得我死了好像对你没有什么好处,你怎么不告诉我深海栖舰有装甲呢。这坑长官坑的很走心啊?”

“您不是没有问我吗?”吹雪的声音小了一些,语气也变得像撒娇而不是撒气,虽然也可能是呼啸的海风的功劳。但我不准备就此放过她,好歹的把话说清楚啊。

“别想卖个萌就把事情混过去了,按您这么说,您也没说过我不能扒你衣服啊,我这还叫检查内务呢,你个连基础战术素养都没有的破船。”

吹雪停下了,我也停下了,我们就在这荒郊野岭傻站着。

“是我不对,我不应该使性子,在危险的地方和您分开。我要向您道歉。”吹雪的道歉意料之外的坦诚,这让我们都有台阶可下。

“我也不对,我的行动太想当然了,没有顾忌到舰娘的感受,随随便便的动你的身体。这要是在pla里的话......”我忽然想到了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不太好说下去了。“总之我也要向您道歉,我们两个这就算互不相欠了吧。”

“我没有意见,但我还得道歉,因为是我的疏忽导致您身陷险境。”

“不不,这不是您的责任,对敌人信息如此匮乏我还这么鲁莽的来这里,我也有责任。而且说起来,哪怕你告诉我了深海栖舰有装甲,除了拿着单兵火箭筒试着能不能阴掉它之外,我估计也不能怎么样。反之它可以用强大的火力和将我们锁死在建筑群的角落里,看看这堆破烂,我不觉得有几个足够我们抵挡对方的火炮的角落能让我们躲。同样的,她们可以利用其庞大的数量优势把我们逼出来,然后的故事就没有太大的悬念了。”

“您在陆战上的分析不是我能随意置评的,但我们谁也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您也不用太过自责了。”

“话可以这么说,但事情不是这么回事,在实战中任何一个疏漏一个阴差阳错就会使我们的计划满盘皆输甚至还得饶几条小命。更何况我们实际上根本就没有计划,这样最大的好处就是可以死的不明不白。试想一下,如果这些深海栖舰的技战术水平再强一些;如果它们的装甲再能莽一些;如果我们的陆航来的再慢一点。后果就完全不能设想了。”陆航,不能设想。。。。。。不能设想?

等一下啊,从我昏迷过去到陆航赶来,好像有个十分钟,从我被炸翻到醒过来,好像也有六七分钟。六七分钟。。。吹雪一直在镇守府里,直到陆航过来协助我们,六七分钟。。。。。。

不对啊,就算深海栖舰再怎么水,这么长时间还找不出来她,更何况她还带着一个累赘。还有王本鑫的那个极善变通,这又是几个意思?

我回头看了看吹雪,她现在还是一脸的内疚与自责。但我已经不敢轻信她了,看样子还得继续套她的话,这还有完没完啊。

站到她的身旁,抓住她的袖子扯了一下,继续走在这条小径上。在道路的一边是光秃秃的树林,看着就像一个大写的生人勿进,另一边的黑洞洞的大海现在代表的应该也不是自由,而更像是对未知的恐惧。初春的烈风不解风情的从我们身边窜来窜去当电灯泡,星辰格外的明亮,似乎都可以代替夜视仪了,但这条路的远方有一个更亮的光源,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应该是我所任职的镇守府了。

“哎吹雪啊,我有个事情问一下你,就是那会儿,陆航编队要来之前,你还好吧。”

“恩,还好吧,就是还是想问一下,刚才王少校和您说了什么啊,您非得喝那么多水才肯答应?”

“也没什么,那个可是能量饮料,拿来提神醒脑暖身子还是很不错的,我还考虑咱们镇守府要不要搞点呢。那个少校也没说什么,就是说他们的军长让我帮他们调查一下为什么我们这会有比较多的深海栖舰登陆。对了,以后要放平常心了,这种事可能越来越常见。”

“那这么说,他们是在要挟您了,是吗?看着您们应该认识,我还以为您是在和他们开玩笑呢。”吹雪露出了焦虑的表情。

“这倒也不至于,说真的,华永清可是堂堂解放军中将,他怎么会找我这么个罪将提督帮他调查呢?他又怎么能随随便便找外人处理军务呢?无非是有人要借他之口罢了,就是这人是谁我还不知道。不过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干活就是了,反正我们也不能这么束手就擒是不?”

吹雪点了点头,我就接着问了下去:“那我还得问一下,就是我昏迷后直到陆航团到达镇守府的这一段时间里,您没事情吧。”

“我没事啊,都挺好的。”吹雪把袖子往后拖了一下。

我立马把手抓到她手腕上:“没关系,有什么就说什么,我们不应该坦诚相待吗?”

“但真的没事啊。”吹雪的脚步放缓了下来。

我立刻停下了,转到吹雪面前单膝跪下,攥着吹雪的双手,仰视着她的脸:“所以说,没事就说出来嘛,害怕提督吗?”

“真的可以说?”

“说吧?”

“你不生气?”

“我朝谁生气?”

“那我可说了啊。”

“在听。”

“就是,那个游离舰娘,你还记得吗?”

“记得,这之间有什么关系呢。”

“有啊,毕竟我是舰娘,和深海栖舰呢...就是...跟您也说不太清就是有点类似,那时候,我和那个深海栖舰......”

......

我低下了头,陷入沉思:“就是说,在当时你向深海栖舰缴械以寻求庇护,并且如果情况继续恶化,你有加入深海栖舰的可能性。”

“这...在哪里都不是一件小事了吧,我任您处置......提督?”

“唉,这件事归根结底是我的责任,这些其实都是可以避免的,但由于我的无能迫使你只得采取此等下策。所以就先既往不咎了,如果可以的话我会补偿你的,好吗?”

“啊,提督,就这样吗?”吹雪的抬起了脸,上面还有挥之不去的疑惑与恐惧。

我站起来,摸了摸吹雪的头:“那还能如何呢,不过为了我们两个人都好,还是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就当是一个可以相互约束的秘密,可以么。”

“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