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敌准备第三章0
第三章0
2023.2.27范雨铎视角
我茫然的扫视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办公室，思索着些什么。
我觉得，我得先想起来我在哪，我是谁。但无论我如何集中注意力，大脑都是一片空白，我只能想起我命令自己思索的命令，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没有灵感，没有想法，更没有使用灵能时那种念头通达的畅快感。
对了，灵能，我会用灵能呢！为什么不用灵能来思索一下呢？我不知道当时我是怎么想出来这个蠢点子的，连想事都得用灵能了要自己的脑子干什么，烤脑花吗？
当我在大脑的空白中试图寻找到使用灵能的手柄时，一阵剧痛袭击了我的大脑，撕裂了我所有的礼貌和伪装。我紧抱着头滚出了被窝，同时扯着嗓子怪叫着，不知道我是想减轻自己的痛苦，还是想让更多人知道我的惨状。
无论如何，还是有人理我的。等到我的视野中的重影叠在一起时，我看到了吹雪担忧的表情。她跪在地上用双手摁住我的肩膀，我能感觉到从她赢弱的双拳上传来的力量。
“司，司令官？您还好吗？知道我是谁吗？”吹雪语气中的担忧之情满溢而出。
“吹雪型一号舰，吹雪。我不太好，但不必担心。”我挣扎着想要用我的手松开被子对我的束缚，但我连手都不能指挥，只能呆呆的目视着前方。
“您都这个样子了怎么可能没事情啊...明明昨天回来还没有什么事情呢，是不是昨天喝的饮料不对啊？”看来我这副样子对吹雪的杀伤力还是不错的，吹雪说话的语气更虚了。
“昨天，昨天有什么事情吗？”我继续面无表情的面对吹雪。
“您真的记不得了吗，昨天您和王少校达成了协议......”吹雪边说边把我的被子从我的身下抽出来，重新摆好位置。
“什么协议，我和解放军的战士之间有什么超过法律限定的权力和义务之外的关系吗？”
“哎？”吹雪手上的活不由得停下了“您不是说您和112军的王本鑫少校达成协议了，帮他们搜索附近的区域，并找出深海栖舰反常的频繁登陆袭击这一片区域吗？”
“吹雪型一号舰，请您注意一件事，我们在讨论的是一名在三年战争中为国家和人民有巨大贡献的解放军指战员，向无关的人员透露军事情报是一种极其失职的行为。将这种这种不负责任的行为归于他身上是对他对祖国的忠诚和其专业能力的一次极大污蔑，明白吗？”我试图抽动胳膊试图摆脱吹雪刚刚给我裹上的被子，但理所当然的不成功。
吹雪明显没有预想到会被这样的嘲讽，脸色有些发白，袖子举在胸口微微颤抖着：“但是您明明还说您和刘华清中将的关系很亲密......”
“是啊，我是跟人家挺熟的，但那又怎样？”吹雪的提问让我颇为窘迫，我的胸口升起一阵无名火，让我突发奇想的想继续毁掉我之前树立的理性形象，虽然不知道树没树起来。“没错，我和人家有一点交情。我们一块演过习，吃过饭，战争时期当过友邻，但那又如何？这能让人家改变解放军的规章制度来照顾我这个闲棋冷子吗。再说借人之口？这种借法就是不想说了，除非要告诉我消息的人把这事通知了陆航团和武警团的中层以上的军官。当然，这不可能。”
“但，但他是中将啊，以中将的地位总能网开一面的吧？”吹雪还是表示不解，对我继续进行进攻性的提问，或者是套我的话让我露出愤世嫉俗的本质。
“怎么和你形容呢，这么说吧。在三年战争中中国人民解放军在战争初期遭到了沉重的打击，这可不是我自己下的定义，是军史的统一口径。这次对于部分部队的打击堪称毁灭性的，以至于一些在战争之前就已经有编制的部队反而在经历挫折之后一蹶不振，剩下的两年多都是在首都附近卫戍，当然不是真的死守，否则解放军就会失去很多历史悠久的部队了。虽然这样的打击堪称巨大，但人民解放军还是走出了战争初期被打的几乎丧失机动兵力的窘境，并在战火中组建出了一支新型的、适应与各种异族作战的新解放军。在三年战争结束时中国人民解放军陆军有533个军。再次之上又集合出来131个集团军和29个集群，以上数据全凭印象出错概不负责，反正也不是我指挥的。现在的军衔标准里，中将是正军职和副集团军职军官的主要军衔。就这些加一加就有六七百了，我们还没算什么参谋政委之类的指战员。这还只是陆军，海军空军火箭军更不用数了。另外中央军委里还有一群首长，什么办公厅总参后勤政治部装备部动员部训练管理部的军衔一打仗全都水涨船高。原来领导是中将的后来得是上将，是上将的升成大将。原来我们可是有大将的，现在都是准帅，新军衔。简而言之，中将军长在这个时代已经不是一个很稀缺的东西了，无论是职位还是军衔，明白吗？”我尽力压低话中的戾气，但效果想必不佳，还连带着把我要表达的意思也弄得含糊不清。
可能因为是这个原因，吹雪还不准备放弃：“那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让王少校和您说那些呢，这不是违反规定的吗？还是说您真的只是要骗我？”吹雪有些焦急，也很无助。
“是啊，我没骗你，确实有这么回事，而且确实是违反规定的。但我们又能怎样，去举报人家泄露军事情报？最可能的情况是没人搭理我们，更何况我现在这么麻烦的身份。换个角度如果这是人家拿上的把柄，那我们也只能认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更何况没有人家我们性命都难保，这条件还由得我们挑三拣四吗？现在来看，如果他们说的情况属实，那他们自己也是焦头烂额。不会有功夫在我们身上放长线钓大鱼。你有没有发现如果没有这场交易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切也完全成立，所以那个交易，可能就是刘华清照顾我的自尊，不想让我显得没用。也怕我出事，就告诉我一点情报。讲真，我范雨铎是风口浪尖的猪，但我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一个身经百战指挥着十几万精兵锐卒的军长都束手无策的事情，我一个手无寸兵的败军之将又凭什么能帮人家解决，真以为人家找不到配合的镇守府？”
说完最后一句话的同时，我终于摆脱了被褥，并试图站起来。吹雪赶紧搂住我的胳膊把我撑了起来，但我实际上并不敢把她当成拐杖：“不用了，我还能起来，只是咱们这个镇守府可不能让人家一直扶着。昨天晚上的事情出乎我们的预计，但也暴露了很多问题。首先是我的轻敌，我早就该明白这是一个没有套路的世道。其次我们战力匮乏，警惕心弱。在面对上岸的深海栖舰面对如此不专业的敌人我们连预警都没有做到，之后更是毫无还手之力连自保都为难。结果是我们既没有搞清是什么袭击了那个镇守府，也没有解决那个镇守府到底有没有闹鬼。我的意见就是这些，吹雪，你有什么想法吗？”
“我同意您说的话，我们现在实在过于弱小，无论是在战力、资源、还是情报上。这使得我们只能以身赴险，还难以得到等价的回报。而且昨天晚上的事情我也有责任，一方面是我耍脾气，另一方面是我的战斗意志不够坚定，我还得跟您道歉。我们现在应该做的，或者说我们只能做的，就是造船和出击了”我回避了吹雪想要投降深海的片段，因为互相甩锅非常无聊，而且这是一个镇守府，我的立场也不能让我营造提督和舰娘的对立。好在吹雪是拎得请的，这让我对她的评价不由得上升了一个台阶。
说起来，关于造船确实有点事情得确认一下呢。
......
我站在工厂的大铁门前面晃晃悠悠的看着吹雪敲门，平心而论这个镇守府虽然不能说设施齐全，而且不是很显得很破旧，至少红色的铁锈和工厂的铁门看起来非常搭配。吹雪一上来还是比较客气的，只是用手背敲了几下，结果人家也毫无声响。
“抱歉，明石姐一般睡的比较晚。”吹雪朝我苦笑了一下，向我解释。我表示可以理解，然后面无表情的目视着吹雪开始砸门。
“开开开我开还不行吗，大淀你至于这么早来找我吗。”
铁门打开的声音伴随着抱怨声响起，门就被开了一个缝，一头乱蓬蓬随风乱舞的粉红色头发从门缝里飞起来：“赶紧进来，冻死我了。”
我们不敢怠慢，赶紧从门缝里侧身闪进去，我也第一次见到了我的工厂。这是一个铁皮穹顶式的单层建筑，可以感觉到圆弧形的屋顶和砖头的墙面在连接上有些问题，所以这个屋子的内部温度与外部没有太大的区别。屋里唯一的热源来自于我们左面角落里的一个火盆，旁边有一个工作台和双层床。双层床的上面是一堆杂物，下面有一大团军被，估计得有好几层。工作台上满是图纸和笔以及种种专业工具，我也说不出来是什么就不乱说了。前面有几个车床和大量的材料，虽然不比吹雪收拾的寝室干净，但也是归置的规规矩矩。左面是圆锥形的料堆，一堆是各种原材料，另一堆则是各种废料。两堆材料看起来差不多大小，但可以明显的感觉到废料的块都非常细，粗看上去甚至有沙堆的感觉。再远处就是两块垂下来的黑布，像舞台的幕布，阻挡了所有窥视的目光。不过这个幕布好像不老实，边角总是不老实的上下翻动。
这是没关门吗？我这么寻思着，回头看了看明石，只看见明石呆呆的看着我，手上扶着门锁，但并没有关上，仍由飕飕的冷风吹拂着她的秀发。
我对这个明石没有什么好印象，昨天吃饭，吹雪是笑脸相迎样子做尽，不管人家待不待见我。大淀算是和吹雪一唱一和，虽然多半是敷衍，但大淀明确的表达出了对我的不信任，还是义正言辞的当面斥责我的无耻行经。间宮不怎么上桌，毕竟人家是厨师，职责所限也是个合理的借口。水平差一点的新领导来了走个这样的接风洗尘的饭局好像也正常，如果没有算上迟到早退还只知道吃的明石，这使脸色使的也太明显了。因此，我觉得应该先做一下她的思想政治工作，不过怎么着也得等到关门之后。我看着明石还在那愣着，不由得有点疑惑，我想先去帮她关上门，可没等我迈出脚，明石就像触了电一样转身把门关上，又飞奔回了被窝。做出一副瑟瑟发抖的样子。
“提督啊，没想到您起的这么早啊，今天挺冷的是吧？”
这浮夸的演技让我无可奈何，连吹雪的嘴角也撇了撇。虽然现在天气很冷，而且镇守府里也没有什么暖气空调，但一个人裹这么多被子，撂到野地里都能给你窝出痱子了。看起来那一堆军被里是有些不可告人的秘密了，不过也不好直接揭开。一方面是现在我不能确定这个秘密是应该使用武力解决，还是仅仅需要一次坦诚相见的心灵沟通；另一方面即使我能确定这是一个需要使用暴力手段解决的威胁，我也不好直接过去揭开，毕竟这里不是直属旅。
我连忙摆手:“我们只是希望您现在可以帮忙建造舰娘，如果您不太方便，我们也不着急。”
“不不不我现在很方便，就是那个麻烦您出去一下让我收拾一下可以吗？还有就是那个建造舰娘需要在大淀那里备案，不知道您有没有报备。没有的话还是麻烦您再跑一趟吧。”
报备这事我是没听说，至少吹雪是直接把我拉过来了，看来我可能得找一下大淀了:“没问题，我这就去备案。”
“您慢走。”说完明石就钻进被窝里滚来滚去，不知道在搞什么。
既然没有打算在这里和明石摊牌，那就没有必要逗留了，我转身离开了工厂。可我没想到的是吹雪也跟出来了，刚才明石的逐客令并没有包括她，这倒是让我有些小感动，但也让我更加怀疑吹雪的立场了。吹雪关上了门，转过头用一副无奈的表情面对我:“那个您不用找一趟大淀，因为第一次造船并不需要备案，每个镇守府都为它的初始舰以及其装备还有第一次开发的装备准备好了各式文件，不需要多此一举。”
我有些吃惊，我既没有想到明石会这么耍我，也没想到吹雪会这么直接的和我兜底，我不禁问出了我的疑惑:“有这回事？那你这么直接的告诉我，岂不是直接拆明石的台吗？”
“我以为您更应该在乎明石骗你的原因的。”吹雪苦笑了一下，摆了摆手，“而且我要是放着您上去了岂不是更加尴尬，上令不能下达可不是一件好事。”
“那现在也很尴尬了，如果你不说我还可以装作不知道的吃掉这个亏，但你现在告诉我了，我就不能对明石的欺骗坐视不理，没准还可以发现明石和大淀是一伙的。你觉得现在我也该怎么办呢？”
“您怎么办是您的事，但我只能告诉您明石姐做的事情对这个镇守府并没有坏处，但我说出来您一定不会同意，请允许我这一点点任性，看在我告诉您实情的份上。”
吹雪双手合十，把头扣在手上做出乞求状，而我则突然有些尴尬。
“不是，不是我不是要发要发一下官威啊，我知道我是初来乍到业务不精，很多事情是要慢慢学习请教的，我也不是不能听您的，但就是说啊。我是不是可以以为你们这是合起伙来打我的脸啊？要害我，还告诉我，还求我放过你们。你把我当什么东西了，这逻辑放到你身上你能接受？那请你当提督OK？”
吹雪连忙摆手解释：“不不，我没有要侮辱您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舰娘看待事物的角度可能和人类...不是的提督们不太一样，可能我们认为是对的事情您不能认同。但我们毕竟不想完全的把您蒙在鼓里，就只能告诉您这么多了，但我可以保证，明石姐正在做的事情，不会有害国家和人民，我保证。”
“是不是我老打官腔影响到你了，咱别随便就是‘危害国家和人民’了，我们现在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能量。这样吧，我就先简单的把明石正在做的事情理解为乱命不从。诚然这样的事情我曾经也做过不少，但这可能是我第一次以上级的身份来面对这种事件。我可以试图理解你们，但我有几个问题要提前问一下。首先，当我需要做出违反上级指示的行为时，我已经可以百分之百确信该上级的利益与党和国家的利益已经割裂，且此领导的指示只是为了满足其自身需要；然后在当时的状态下我们存在更优解，且这种解决办法不会影响到其他单位或邻近部队的正常工作。最后这些东西都得在相当短的时间了解讨论确定通知下去，对了，记得给更上级的领导以及相关部门捎个信，忘了这茬就还不如不干。这么做首先是为了师出有名，哪怕会丧失一定的保密性也得干，我们不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铤而走险的。还有是为了把锅揽到自己身上，这样既能让手下安心干活，又能让上级少点闲心。然后还得和老上级把话说清楚，人家可不一定会信你这个越级打小报告的，得想方设法的告诉人家让人家想信你是为国着想，或者至少拖出先斩后奏的时间，完事之后怎么着都好解释。这就是当我要做出一个违反上级意愿的行为时需要注意的事情，你明白了么。”
“您不是在教我怎么违背上级的命令吗？可这不都是跳反的事情吗……”吹雪弱弱的举起了她的袖子表示疑惑。
“那你觉得我们在搞什么呢？不跟上面说清楚站好队就瞎搞那叫造反。就这还是因为那时候太乱才能成的，这还有浑水摸鱼的性质。另外我们不能指望着军事委员会的大佬们能把下面的事情全都未卜先知来避免顺便把我们收拾了。那你们呢？合着我昨天上午到任下午打架今天你们就联系好上级要撸了我吗？这效率确实相当不错。”
“不是，不可能的。这个镇守府里只有两条电话线，一条通向我们所属的上级镇守府，一条通向上级镇守府所在县的武装部。有线网络和电话线不在一起，由大淀姐管理。但为了防止不必要的警报和骚扰，这条网线仅仅用于把镇守府内公务电脑的和上级镇守府的服务器链接，且没有资格发送保密等级较高的信息，所以大淀姐不可能打小报告。而上级镇守府的工作人员只有每周二下午接收补给物资时和每月十号发工资是才会露面，他们最近一次露脸就是昨天和您一起过来那一次，所以我们是不可能......”
我连忙打断了吹雪的话：“停停停，我刚才好像听你说，这镇守府只有两条电话线可以和外面联系，那那个网呢？紧急情况下能不能发点除了流水账之外的什么东西？”
吹雪有点不解：“应该不能吧，因为消息会由办公信息的服务器接收处理，发送的求救信息都不一定有效。而且一般情况下我们也没有什么需要用网络向外联系的消息，紧急信息用电话线就可以通知上级，这有什么不妥吗？”
“那个电话线是怎么铺设的，电线杆还是埋设？有没有定期应答”
“是埋设的，所以即使是深海进行轰炸都不会影响通讯，只要没有正中。应答是一天两次早六点和晚六点，这是秘书舰的工作。”吹雪有一点小小的自豪。
“埋得深吗？谁知道埋设位置？”
“五米，埋设位置看一下镇守府设计图就有了，您现在需要吗？”
“不用了，你们这真是不防小人专防君子啊，地下五米埋设的电话线，就能防一下没有设备的土匪，你碰上一个有门道的想对付我们，探测设备很好解决啊。万一碰上能搞到设计图的，就五米深，挖都能给你挖断了线。应答隔12个小时，咱们这地方什么对陆地的防御设施我都没看到，哪怕再多五十个舰娘又不够一个机步连一个小时的工作量。我我真不知道我昨天晚上是怎么睡着的，我已经晕到这个地步了吗？”我觉得有点毛骨悚然，但即使这事情虽然很急很关键，也不是当前的正事，“这事我再想想办法，你接着说。”
吹雪也有点后怕，但她也没有我这么敏感，看她的表情可能多少觉得我是大惊小怪了：“还有，还有明石姐是维护舰娘，维护舰娘虽然和镇守府是同级存在的，但实际上的地位更像是专业技工。而辅佐提督进行镇守府管理事物的秘书舰一职，只能由普通舰娘担任。因而越级告状这种事，明石姐可能有，但不会这么直接，这样也不会有人信她的。”
“我怎么感觉你一直在帮别人开脱，明石大淀怎么样管你什么事？”
“您不是说要主动揽锅吗？”吹雪歪了一下头。
这时候工厂的大门发出了吱吱呀呀的声音，制止了我们和吹雪之间的这场扯皮。
“提督你还在啊？真不好意思，我忘了第一次建造舰娘不需要申请了。”
......
我抬着一筐土块，走进了之前那个幕布。如果说刚才我搬运的刚才和弹药我还能看出是什么东西的话，我对这个就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所谓标准资源，就是由上级镇守府附属的兵工厂制作出来的，可以由舰娘使用或建造舰娘和装备的资源。这种资源分为油料弹药钢材和铝土，您现在搬运的是铝土，这和你们一般情况下使用的铝材不一样，而且加工方法只有上级掌握着，所以我们除了出去抢，就只能等上级发了。”明石蹲在墙角拿着锤子扳手对着电闸敲敲打打，顺便跟我说着这间屋子的功能结构。
“这个就是造船台，一会就由这些妖精，来给提督敬个礼，然后把铝土倒到剩下那个栏里，不用摆了。完了就没事了，你出去等着就行了，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看见这些手办版的妖精小姐挥着锤子扳手向我致意，我发现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失去了惊奇这个感情，只是木然的点了一下头。不得不说虽然刚才明石的举动有点蠢，但现在她还是相当从容淡定的。我也就问出了一些不明白的事情：“刚才你说了，标准资源是由上级镇守府配发下来，那为什么不把舰娘也直接配发下来？那样不是更有利于指挥和管理吗？”
“确实如此，如果每个镇守府的舰娘都由国家统一生产训练配给，那么各地镇守府都会更加标准，并更容易的进行指挥。但舰娘和普通的士兵不一样，首先在训练上，刚刚建造出的舰娘和经历过一定训练和战斗的舰娘，差别非常之大。而且这个差别不仅仅在于武器的熟练程度、战场意识或者能量盾强度上，还体现在补给的使用量上。”
“啥，难道说老兵舰娘吃的比新兵舰娘多得多？”
“不是食物补给，是资源补给。舰娘是船，熟练度高的舰娘补给时需要的弹药油料，修理时需要的钢材和时间，都比新建造出来的舰娘多得多，而且难以有效的进行数量上的控制。”
“说起来，这些舰娘是怎么使用弹药和油料的，吃吗？”我把一罐油料放到耳边晃了晃，这些资源都是以一公斤为单位的，这次我每种资源都搬了三十公斤，听说这个建造池最多可以每项资源装九百九十九公斤，要装那么多的话我可就不能自己搬了。
“弹药和油料都补给给舰娘，然后使用的时候舰娘就会把弹药交给舰娘使用的武器的整备妖精，油料放到舰装里。战斗结束如果还有剩余，就再取出，下次作战再重新进行装填。”明石从一旁的柜子里拿出了一门火炮，虽然这东西在我眼里和装了不透明的枪盾的手枪差不多，明石在这门火炮的后面掏了掏，攥出了一个妖精，“诺，这种妖精就是整备妖精。”
我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让我们接着说舰娘建造的问题吧，舰娘补给的物资个体差距大，可这也不妨碍配给上统一编制的舰娘啊，哪怕不训练也比自产自销方便多了吧？”
“这就是另外一方面的事情了，说起来，您过来造船，您想好要造什么船了吗？”明石一边把手炮收起来，一面回头瞥了我一眼。
“也是啊，这可以选吗？”
明石耸了耸肩，叹了一口气：“很抱歉，不能。这么说吧，我只能和你说几个公式，按照这些公式，我们可以有较大几率造出我们想要的舰种的舰娘，但要想指定某一艘舰娘进行建造，我们是做不到的。”
“那合着，因为反正不能造出想要的船，不如把风险转嫁给下级单位，还可以让它们的编成更加灵活。我可以这么理解吗？”
“这么说也没错，不过这么着也使得诸多镇守府战力不齐、编制混乱、衍生的社会问题比较多，这就不是我要负责的了。”明石又回去扭了扳手两下，然后心满意足的站起来拍了拍军大衣，“这下可以了，我们出去回避一下吧。”
可以说我疑惑的事情有一些得到了解释，但我还有一件最重要的事情没有搞清楚，我于是举手表示且慢：“那个，我想看一下这些妖精是怎么造船的，问题不大吧？”
明石楞了，对我这个要求有些不解：“那个，您不会觉得自己可以指导这些妖精造船吧？建造舰娘可是和一般军工产品的生产完全不一样啊，立项研发采样定型生产这可是一步完成的哦。”
“所以我才要看一下，舰娘到底是怎么来的。”
明石耸了耸肩：“那好吧，不过我要确保您身上没有什么录像的工具，职责所限喽。”
我向她展示了一下我的枪套刺刀和空空如也的衣兜，之后就目送她出去了。我确实没想到会这么容易就能满足我的求知欲，如果知道了舰娘是怎么来到这个世界的，那么我就更能明确舰娘是什么，应该以什么地位，什么姿态存活于这世界，生活在这个社会。虽然我还只是一个任人摆布的棋子，但能让我切实的感到我向着我的想做的事情前进了一步，这也很让人欣慰了。
但让人悲伤的是，这个欣慰就持续到了我知道为什么明石那么轻易地就放我进来了。三十分钟之后，我拖着沉重的脚步，木然走出那一段帷幕。
“这是谁给我的错觉，我能看懂舰娘的制造过程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