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拉包尔分舰队往事第三章

第三章:通往荣光之路
一条小路曲曲弯弯细又长，一直通往迷雾的远方。我要沿着这条细长的小路，跟着我的爱人上战场。——《小路》

这天早上出发前，我闲来无事，掏出口琴，吹奏起了在北方听到的一首苏联歌曲。“正当梨花开遍了天涯，河上飘着柔缦的轻纱……”我愕然，一抬头，看到早霜竟也随着旋律哼唱着这支歌。我略感好奇，问她是怎么会唱这支歌的。“是大和姐教我的，她还给我取了个俄语名字，就叫喀秋莎。”这也让我对大和这位日本姑娘更加好奇。
现在，我坐回了窗边的位子，同随我而来的两位女士聊起家常。当然，更重要的是顺便问一些我感兴趣的问题。

“藤村女士，请问您……” “啊啦，韩先生请不要那么见外嘛。像早霜酱那样叫我的名字就好了。” “司令官，叫得亲切点也没什么关系的，大家都是熟人嘛。”早霜也在一旁“煽风点火”。
“那么，大和姐，”我试探着问，“请问你是在日本的什么地方出生的？”“是在广岛的吴港。不过，我在上海生活的时间更长一些哦。”
大和的父亲是广岛的商人，在上海经商时结识了一位俄罗斯女子（！），并同她回日本结婚生女。但后来，大和的父亲神秘失踪——有人说他去了南洋，也有人说他回了日本，等等——母亲也不幸病故。大和在上海谋生，便结识了林凤翔与谢早霜。凭借着还算充足的积蓄与工作的收入，大体称得上衣食无忧。

“你说你的母亲是俄国人，怪不得你会教早霜唱《喀秋莎》。那么你这漂亮的红发……”“也是天生的哦。”大和笑着说，笑容里洋溢着自豪，“以前在广岛，身边的人似乎总是用看异类的眼光看着我，但在这里，上海，人们就很友好，似乎也觉得很平常呢。”——我心说，大概是上海这个国际化都市洋人比较多，人们对异色头发也是见怪不怪吧。
“不过，似乎这几年舰娘出现后，有着‘不正常’发色的女孩子也越来越多了？相比之下我也显得没那么特别了。”
“没错，这也正是我一开始感到好奇的地方。成为舰娘后，人体性状发生一些改变的情况确实普遍存在，像刚才那位葱色头发的瑞鹤小姐就是一例。所以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也曾以为你也是舰娘。但事实上，你并不是？”

大和默不作声，只是摇摇头，以示承认。见她双眉低垂，似乎有些惭愧的样子，我略微感到不解。
“按说你应该也了解凤翔和早霜的情况吧，那她们有没有建议你……”
“大和姐，别垂头丧气的，这又不是你的错，”早霜见气氛不对，断然打断了我的话，“司令官，大和姐是参加过舰娘资质测试的。只是，没有适合她的舰种。”
“确切地说，大和应该是有驾驶战列舰或者航空母舰的能力的。但现在，我们这边的舰型库里并没有和她相匹配的舰型。”凤翔见状，也来补充。
我调整一下坐姿，好让自己显得尽可能严肃认真，同时也是调整一下思路。毕竟我们的计划原本与这个女孩无关。成，则可能功成名就；败，则可能死无葬身之地。
“老板娘，烦请你将店打一样烊。接下来的事，我们得找个隐蔽点的地方谈。”

于是在里侧一间包厢里，我们四人在一张方卓的四周坐定。我坐在大和对面，凤翔和早霜分坐两边。屋内照明设备只有一盏电灯，昏黄的灯光更是增添了几分压抑。
为稳妥起见，我先提出了两个问题：
第一，从法律角度上讲，假如藤村大和加入海军成为了舰娘，她的编制归属是怎样的。第二则是，她本人是否真的愿意加入我们的队伍。
对于第一个问题，凤翔解释说，大和已经入籍PRC，并且注册地是在中国，那么她就将隶属于东亚联合舰队的PLAN，而非IJN部分。
第二个问题，我几乎是立刻得到了大和肯定的回答。

事已至此，我觉得时机已然成熟。于是我将得到的情报（的一部分）放到桌上。三位女士见了，也啧啧称奇。
“如你们所见，我面前的藤村大和小姐，很可能就是这种超级战列舰的适格者。所以，大和姐，无论您是否愿意，您都已经成为了一个抢手人物。我并不希望打扰您平静普通的生活，更不希望您卷入一场危险的赌博。但是，即便我不会强迫您为我们的计划服务，我们也没有权力让你的老乡们先找到你。”我又指了指两边的凤翔和早霜，“而且，你们是亲友，对吧。
说的市侩一点，如果矢成，您至少会晋升为上校，大校乃至少将，相应的待遇也是很优厚的。更何况，我想所有人都会竭力保护您的安全……我知道这有点无耻，我们就有办法帮您，也为我的祖国，把那艘战列舰弄到手。”说罢，我惭愧地低下头，等待着对方的斥责。
“我加入。”完全出乎意料地，我听到了大和沉毅而果决的回答。“这些年里，我无法像别的姐妹那样驰骋海疆，这就已经让我自惭形秽了。现在有这样一个机会，我自然求之不得。更何况，这里，就是我的第二故乡……”

回到住处已经是夜里。我一进门，就对早霜说：“帮我联系天海。我需要和行动有关的更多细节。”
“这么说，司令官你真的打算冒这个险了？”
“自我十七岁从军以来冒过的险已经不少了，不在乎多这一次。再说，这次的回报也挺诱人的。”
“呵呵，司令官，你听说过《竹取物语》吗？”“什么？”我一头雾水。
“那是秋津丸给我讲过的，一个日本的神话故事。在这个故事里，追求竹取公主的王公贵族们把她比做稀世珍宝。而当公主要他们把那些只在传说中存在的宝物带给她看时，那些贵族也是绞尽脑汁，用尽手段，甚至付出生命。”
“早霜，你在说什么？”我心中不安，又向她逼近了一步。
“你喜欢她。”“什……”“没关系，我能感受到的。你的心里已经有一片天地属于大和姐了。只不过，不知道你心里还有没有早霜的位置呢？”

我顿时觉得鲜血上涌。怎么可能没有。从在危难中相遇，到共同接受海军训练，到一次次出生入死的恶战，再到现在……我们的关系早已不只是上下级或者普通战友那么简单了。
此时此刻，就连友情，也已经走到了危险的边缘。无论是谁再向前探出一步……
早霜解开了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司令官，夜晚也有夜晚的乐趣呢。要不要……”
我冲上前去，一只手抓住早霜双手的手腕，举过她的头顶，按在墙上。然后，用自己的唇舌封住了她没说完的话。

在舌尖感受着彼此口腔温度与湿度的同时，我的指尖划过女孩的脸颊，脖颈，锁骨，一直向下……
柔软的触感从手上传来。“原来，早霜，你里面……没穿啊。”“怎么样，司令官喜欢吗？”
我不语，只是放任着指尖继续向衬衫的第二粒纽扣滑去。接着，是第三颗，第四颗……

早霜那对和她如影随形的姐妹便显露了出来。她们就和早霜一样，虽然还没有完全成熟，但也已经展现出了自己的魅力——青春期少女独有的魅力。我俯下身去，抚摸，亲吻，揉捏，舔舐着她们。而回答我的，只是女孩的喘息声。
当我稍微停下来后，早霜的脸上又浮现了笑意——小恶魔般的笑（作者注，02一般的笑）。她跪坐在我面前——这一次轮到我的腰带与裤链被解开了。很快，我的呼吸也变得粗重起来……

许久之后，尽管头还是有些晕，但我还是记得我们的衣服从办公室到卧室散落一地的样子，还记得早霜一反之前的咄咄逼人，像一只小猫顺从地伏在床上，任凭我发起一轮又一轮的侵攻。
看着身边不着寸缕的女孩，一股罪恶感陡然涌上心头。我曾经幻想过这样的情形吗？答案自然是肯定的。我真的做好迎接这一天的准备了吗？答案又是否定的。

方才如在云端之时，我想到了那个晋朝的打鱼人。
“山有小口，仿佛若有光。”
“初极狭，才通人。复行数十步，豁然开朗。”
尘世间寻觅不到的美景，乃至于生命，都孕育其中。
这不就是世人梦寐以求又求之不得的桃花源吗？

而早霜，还在半睡半醒之间。偶尔还听到她“早霜……感觉很棒……心满意足了……大和姐……不会输给你……”的呢喃。我略做释然了一些。俯到她耳边。“刚才战况最激烈的时候，我好像还听见你说‘铁塔日落……红星升起……’之类的话。什么意思？”只是早霜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我说过这些东西吗？”
这样一件小事，我并没有太在意。这是我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语。这些词的含义，要到以后才能明白。
这时早霜已经披上了衬衫坐起来，目光也炯炯有神，问道：“说吧，司令官，这一仗你准备怎么打？”

当我再次见到天海时，就把心中关于行动目标、上级能提供的支援，情况不利时的退路等等的疑问一股脑地抛了出来。而天海也显然胸有成竹得多。行动的蓝图，也更加清晰了：
“首先，根据《联合舰队公约》，缔约任何一方的军事科技成果都必须同盟友共享——这条基本就是针对本子的海军科技的，谁让他们在这方面东亚领先。而现在，他们偷偷摸摸地搞超级战列舰，这种行为本身既是违约。只要我们能把船弄到手，再公之于众，上面就保证会马上帮我们把屁股擦得干干净净——顺便逼本子公布STC（标准技术模板）。当然，适当的补偿我们也是要给的。”
“可那些照片还不够说明问题吗？”
“这个嘛，主要还是为了我们潜伏的情报员的安全。想当初本子都能从我们模范石油工人的一张工作照上挖出一万个细节来，如果贸然使用照片就很可能暴露我们潜伏的同志。再者，用间谍手段获取的信息，原本就不具有法律效力。”

在会议室里，我向麾下全体舰娘：凤翔，秋津丸，天龙，龙田，早霜，五月雨，传达了作战任务。初步安排，出动早霜，五月雨两艘驱逐舰，秋津丸，天龙，龙田和我一起随舰参与跳帮突击，护送大和与舰体进行连接，凤翔则负责留守。然而，就算舰娘体质超过一般人，仅凭这些人想夺取一艘战列舰的控制权也是远远不够的。
“真是天才的主意，提督大人。”秋津丸发出赞叹声，“就像当年幕府军夺取甲铁号一样。”
“你别说，确实有点相似。但是，我读过史书。你说的那场宫古湾海战，好像最后幕府军输了吧。”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话说回来，幕府军参加那次海战的战士中，新选组也好，彰义队也好，都是一等一的英雄好汉……”
“怎么，你是瞧不起我们咯？”天龙看起来有点不快。
“哪里哪里，只是这次除了我们之外，就不能再有其他正规PLA加入战斗了。真不知道夺船的人该去哪找。”
“提督，这有何难。明天我带您去一个地方，绝对包您找到合适的打……帮手。”
我用充满感激的眼光看着凤翔老板娘。

然而第二天我真的去看时，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我们在小巷里七拧八绕，一路上跟随盯梢的社会闲杂人等越来越多，甚至来路和前路都被堵住了。
对于这种阵仗，我心里也有点发怵。毕竟猛虎斗不过群狼，我也不想阴沟里翻船。不过就在我把手伸向枪套和刀柄时，却被凤翔拦住了。
“小伙子们，这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老娘了？”凤翔的语气就像往常迎客一样稀松平常，然而她一边说着，一边脱下半边衣服，露出右臂的盘龙纹身。
见此情形，前前后后的人竟齐刷刷地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龙飞帮帮众，见过老板娘！”

虽说是虚惊一场，但这之前我直冒冷汗，现在也是冷汗之冒。理由很简单：我舰队里这位平日里慈眉善目受人爱戴的老板娘实在是深不可测——又是交通站主管又是帮派大姐头的，天知道上级把她安排在我麾下是什么意思。
一个领班模样的人走上前来，凤翔向他嘱咐了几句，那人便转向我，抱拳行礼道：“小弟有眼不识泰山，方才多有得罪，还请多多包涵。阁下既然是老板娘的上司，那也就是我们的上司。请随我到大堂稍歇，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我们必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后来知道，这个“龙飞帮”其实是凤翔用龙飞的化名，在原白区以帮会为名目建立的地下情报组织，而后在和平建国后就转为地方治安力量了。只是在我到访时尚未改编。当然，这是后话。
而就当时的情况来说，有了这么一群“编外人员”做帮手，着实是雪中送炭。于是我一边部署着任务，一边再次向老板娘投去感激的目光。

最新情报显示，目标战舰即将进行一次海试，因而已经补充了燃油。而舰上值班人员较少，较容易解决。另外，担任警戒任务的是驱逐舰吹雪、睦月和夕立。思忖一番后，我决定更改计划，搭乘五月雨突入泊地，以期能上演一出偷梁换柱的好戏。
现在的形势，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临出发前最后几天，在众人（主要是凤翔和早霜）的强烈请求下，我把大和接到了自己的住处保护起来。到了晚上，听着大和与早霜在我的卧室里嬉笑打闹的声音，我独自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盯着天花板，心想：女人心真是难懂。

做战斗准备时，大和看到了桌上的一个小提琴盒子。“没想到提督你还挺有音乐品味的……”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把“芝加哥打字机”。大家都很奇怪，因为此前并没有人知道这个小提琴盒子的存在。
“也难怪。这里的所有人，哪怕是和我认识时间最长的阿秋，也只知道你们提督以前是炮兵。但你们不知道的是，在那之前，我曾经是一名给部队开路，拆路障炸碉堡，挖地雷埋地雷的突击工兵。
说来惭愧，鄙人虽然在北方跟毛子学会了拉手风琴，后来又学会了口琴，但小提琴这东西，我是玩不来。不过如果大和姐你想要的话，我有朝一日一定把一只小提琴装到这盒子里一并送给你。”

在向吴港航行的途中，我见大和独自在船头发呆，就凑上前去，然后就有了如下的对话：
“大和姐，我想请教一些事情。请问您父亲给您取的这个名字，是为了提醒您自己的民族归属吗？”
“其实，这个大和（Yamato）主要还是对奈良古都一带的古称，那里是我祖上居住的地方。”
“哦，看来和战列舰的命名是一样的寓意呢。想当年三国时代就有了对邪马台古国的记载，也算得上历史悠久了。嗯……要是我们，就把她命名为长安级，如果是苏联，或许会叫她列宁格勒级？哈，妙啊……”

943年12月，吴港的夜晚，原本是相对平静的。但这天傍晚，一个重磅消息打破了这种平静，掀起了一阵喧哗与骚动，其效果不啻于在50米泳池里扔下了一颗800千克高爆炸弹——
有“吴之雪风”、“不死鸟”、“幸（sao）运（ba）星”之称的雪风再一次出现在了她的母港，并且还要做为期一周的停留！很快，要对雪风进行质询的政府官员也好，曾经同她一起出生入死的军中同僚也好，仰慕英雄事迹的青年男女也好，想搞些大新闻的报社记者也好，都一股脑地涌进了港区，等待着传奇的出现。许多舰娘也纷纷出港，前去迎接这位功勋卓著的前辈。
当然，以上人等，都不知道一个代号天海的人才是雪风这次现身的指使者。

与此同时，仿佛与这一切喧闹都无关似的，两艘驱逐舰，一艘夕云级，一艘白露级，正在夜色之中向着港区深处驶去，期间她们还与一艘吹雪级驱逐舰——侧舷上的“fu bu ki（片假名）”字样隐约可见——擦肩而过。
港区内，没能前去迎接雪风的睦月与夕立正在连线通话：
“啊呀，好无聊poi，为什么不派我去迎接雪风前辈呢，现在港口那边真的好热闹poi～”
“毕竟有任务嘛，我也很羡慕吹雪酱啊，真希望吹雪酱能带回来雪风前辈的签名呢。”
“和港口比起来我们这里真是静得要死poi……等一下，那是什么声音？”
“仔细听听……是爆雷爆炸的声音！有信息传入。”
“这里是夕云级驱逐舰早霜，附近海域发现不明潜艇，请求支援，重复，请求支援。”
于是，睦月和夕立调转航向，前去支援被潜艇袭扰的早霜——尽管那不明潜艇很快就浮出水面，明确表明她是吴镇守府少将提督天海下属的伊26。而此时，另一艘白露级驱逐舰则正悄悄地向战列舰径直驶去。

大概是把五月雨当成了经常靠帮运送人员上下船的夕立，甲板上的哨兵完全没有对我们的到来表示任何怀疑——当然，前提是我们对上了口令。而当绳索、舷梯一起搭上船舷时，对方才觉得有些不对劲，但也已经无济于事——因为下一秒他就被打晕在了甲板上。
为尽量达成突袭的效果，我要求参加突袭的队员们优先使用冷兵器。因而当我们的“竹取公主”第一次登上她座舰的甲板时，她身边的卫士是天龙姐弟三剑客——龙海特地请了假来和姐姐们一同参加这次突击。我与秋津丸一人拎着一把倭刀冲在前面开路。而按照事先计划奔向各个关键战位的龙飞帮帮众们，手里面则是颇有帮派特色的斧子与砍刀。
当然，若是刀战演化成枪战，我们也绝不是无计可施。届时五月雨将以机炮压制舱面，而人手一把的“芝加哥打字机”与盒子炮也决定够让缺乏自动武器的守卫们喝上好几壶的。
我们在迷宫般的舱室里摸索着前进，寻找着全舰的主控室。听到外面开始传来爆豆般的枪声，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保护好大和姐，我们得快点了。”随后我又在无线电中呼叫：“五月雨，开火！”于是，嘈杂的枪声中又多出了九六式机炮的砰砰声。

当我们终于摸到主控室时，大和级的舰装与连接装置赫然出现在眼前。我回头望着大和，“准备好了吗？”大和莞尔：“时刻准备着——这是标准答案吧？从我上了你的贼船那一天起，我就时刻准备着呢。”
完成连接需要五分钟时间。在这长得如同一个千年的五分钟里，我一边抵挡着守卫的进攻，一边祈祷着大和能真正成为那位命中注定之人。
终于，当我听到大和经由广播传遍全舰的声音时，一切的期待都有了回报，一切的忧虑都散如云烟：
“大和级战列舰一号舰，大和，参上！”

锚链升起的声响，轮机发动的震动一起传来，舰上的雷达武器开始调试，这些都明确宣告着我们大功告成。当总部收到我发出的捷报时，善后工作就转由官方接手了。整个西国的PLA驻军都会尽己所能为我们保驾护航。
此时我接过全舰广播，让阿秋当翻译——接下来的任务或许才是最艰巨的：劝说舰上的守卫们停止抵抗。讲话大意上，贵国秘密研发建造超级战列舰是违反《联合舰队公约》的行为，我们只是来行使自己的权利，无意扩大事态，更不想造成人员伤亡。现在能够驾驶大和号的舰娘已经开始履行职责，诸位调试看管舰只的任务已经完成，希望各位停止抵抗搭乘救生艇自行离舰，相关损失上级会给予赔偿，云云……
幸运的是，守卫们见形势不利，还是比较服从地放下了武器，开始搭乘救生艇离开。
现在，这艘二万六千吨的巨舰正在大和一个***控下破浪而行。早霜和五月雨伴随左右，一如两位忠心耿耿的卫士。当航线前方出现几个舰影时，我几乎要下令各舰开火了，直到通讯器里传来信号，提到嗓子眼的心才落回肚子里——“天海少将所属，空母瑞鹤/战舰陆奥，率队前来援护行者阁下。”
“你小子这票干得漂亮咱们算是立了大功了。”天海也发来了消息。我随口回了一句：“天海，**妹真棒。”

出了关门海峡后不久就进去公海了。我看到在铁塔一般的舰桥上，突击队员们降下了悬挂其上的旭日旗，代之以八一海军旗。此时我忽然想起早霜在床上意识模糊时说出的词句，浑身顿时打了一个激灵。
大和靠泊到吴淞口时，几乎整个远东都为之震动。官员、军人、学者、记者，还有普通民众，都想一睹传说中新型战舰的真容。而藤村大和，也作为第一位驾驶这型战舰的舰娘成了远近闻名的明星人物。但好长时间里，指挥这次行动的指挥官却如人间蒸发般不知去向……
一个月后，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在这期间，PRC与USSR正式拿到了大和级战列舰的STC（标准技术模板）。相应地，我们支付了相当于大和号造价三倍的资金作为补偿。
大和笑盈盈地迎上来，“欢迎回来，提督——现在，我可以正式称呼您为提督了。”一身海军制度的她的肩上是引人注目的大校军衔，而右腿的丝袜上则是五个我们再熟悉不过的字——“为人民服务”。

“我这里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您想先听哪个？”
“先听坏消息吧。”
“唔，为了避嫌，您被调到远在南太平洋的拉包尔任职了。”
“嘛，这也不全是坏消息。毕竟那里是同深海的斗争第一线，大展拳脚建功立业的机会还是比较多的。只不过，看样子春节要在南半球过了。”
“司令官你还真是富有革命乐观主义精神呢。”早霜调侃我“好消息是，恭喜司令官，你已经是大校了。而且，一等功也快批下来了。”
“那天海呢？他怎么样？”
“和提督君差不多，他离开了吴港，调到了塔威塔威——稍微有点偏僻，但有个好处：不缺油用。而且，也晋升为中将了。”
“好吧，我相信我们在南洋会再见的。对了，大和姐，这件礼物，请务必收下。”
我将小提琴盒递给大和。现在里面装着的，是一只货真价实的小提琴。

（第三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