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拉包尔分舰队往事序章

序章：万里长征第一步
穿林海，跨雪原，气冲霄汉——《林海雪原》
尽管已经过去多年，但每当我回想起那次相遇，以及它给我人生轨迹带来的巨大转变，我仍然会觉得如梦似幻，感慨万千。
2k，943年，三月，东北某地。那时的我还只是驻守东北某团的炮兵连长。某一天，我一大早就被团长叫上，乘着吉普车来到了市郊的机场，说是去接收新装备。“团长你确定没有找错人吗？”“没错，找的就是你！你到地方就知道了。”
到了目的地，我就看到机场的跑道上停了一排的“钢铁制品”，那是一批97式坦克——移交给我们团换装的——以及一式战斗机“隼”——交给本地空军的。
尽管这已经不是我们第一次接收来自东方那个曾经剑拔弩张的国家的军援，尽管彼时周公正在北方的友邦同钢叔谈笑风生，用白菜价带回来一批批崭新的拉7与T34-85——相比之下眼前的这些只能算破铜烂铁——但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现代化装备的我还是难捺心中的兴奋——谁让我手里只有四一式山炮呢。

深海战争：纪元2k，931年以来，人们陆续发现变异的深海生物袭击船只，侵扰沿海。937年，深海生物全面入侵世界各地沿海，太平洋，大西洋被全面封锁，新旧大陆失去联系。从西欧到东亚，原本关系紧张的各国不得不暂时放下成见共同御敌。凭借深入内陆的铁路网，中（PRC）苏（CCCP）德（魏玛）三大陆权强国结为同盟，而在远东受到严重打击无力入侵内陆的日本与中苏讲和，退出东北与朝鲜北部。中苏派陆军保护其海岸线并提供资源，日本凭借在远东较为发达的工业设施建设海军，以期反击……

兴奋不已的我自顾自地走上去端详着一辆辆战车，而另一边团长倒也没管我，只是和对方代表办好了交接手续。然后，我突然眉头一皱，发展事情并不简单：我们团要换装是不假，但我作为炮兵指挥官本没有换岗指挥装甲兵的消息——那带我来这儿是干嘛？！
我愣神的功夫，团长自己和对方军代表一前一后走了过来。我才发展，那是一个跟我差不多大的年轻女人，还挂着陆军中佐的肩章。她没穿常见的陆军军大衣，而是一件全黑的类似男式学生装的衣服——尽管在邻国这两者区别并不大。剪的整齐的短发倒是和我军的女战士别无二致——一时间我觉得她穿上蓝灰色军装，打上绑腿也不会有什么违和感。

在我来得及进一步胡思乱想之前，团长已经一脸神秘地把我拉到一边：“臭小子，机灵点，以后你就是她的战友了。虽然我这个当团长的一万个不想放你走，可上面的命令在那儿呢。再者，能有个老部下去干大事，我心里也高兴啊！”
“干大事？”“干海军！东西都帮你收拾好了，转隶手续也办好了，今天就坐火车出发。你先跟这姑娘熟悉一下，更多细节路上有的是时间聊。带着她好好干。我先去把车开来，今天老子亲自开车送你出发！”
“等下，团长，那我连里的人……”“都跟指导员安排好了，他和几个班排长应该已经到火车站了。”“可是……”“哪来那么多可是？三大纪律第一条是什么？”“是，团长同志，我服从组织安排，跑步进入状态，马上准备出发！”

团长转身离开了，留下还是一脸蒙蔽的我愣在原地和面前这位不寻常的“友军代表”四目相对。一阵尴尬的沉默过后，我想，先敬个礼吧。可我付诸行动的同时，对方也在向我敬礼。那么，自我介绍吧。“初次见面，请多关照，我是韩秉正desu（请脑补洋泾浜式的日语）。”“将校大人，在下乃是秋津麻子，代号秋津丸，是也。愿意为您效劳。（请脑补洋泾浜式的汉语）”
又是一阵尴尬的沉默。
“不敢当不敢当，鄙人如果有军衔，在你们那儿顶多是大尉大队长，恐怕还得管您叫首长……”“不是这样的，将校大人”秋津丸打断了我的话“从今天起，您至少和我是平级，还是我在海军的负责人。今后还要您多担待呢。”说着，又向我鞠了一躬。“对了，如果您愿意，叫我王秋瑾也可以。”

“秋瑾，鉴湖女侠吗？”“正是，‘拼将十万头颅血，要把乾坤力挽回。’我欣赏这种气魄，才取了这个中文名字。”
“可以，不错的名字。还有，以后别叫我‘将校大人’了，我可没那么高的军衔。实在不行，叫我指挥官什么的就好——如果是我指挥你的话。”

凯利走过来，递给我一件布包着的长杆状物体。打开一看，竟是一柄东洋刀。“听说你要去海军，去战斗的前沿。我多少知道一点消息，现在干这行，什么魑魅魍魉牛鬼蛇神都能遇上。不过呢，福利待遇也不错（意味深长的笑）。这把刀是我前些年的战利品，给你留作纪念吧。这可是把神刀啊，可以打飞机，打坦克呢”
“好了不开玩笑了。祝你一路顺风，旗开得胜，早日立功。”“谢谢关心与鼓励，我一定不忘连队栽培，不负组织信任！”
这时，几个班排长也七嘴八舌地围了上来。“连长，听说你去当海军了，别忘了寄点海产品回来，咸鱼也行。”——“吃吃吃，你小子一天天就知道吃。”
“哟，连长可以啊，抛下战友不管，带着这个妹子一起跑了？”——“一边去，你也不看看人家是什么级别的干部，外军识别课都白上了？再说，我这是上级命令，命令，懂不懂？”
……
汽笛鸣响，我与熟悉的战友，熟悉的故乡挥手作别。列车驶过千里冰封的北国原野，而我还觉得恍然如梦。一天之内，我就这么向着全然未知的荣耀征途，光辉舞台迈出了第一步。
（未完待续……）

踏上了南下的火车，现在也没什么能阻止我把心中悬而未解的疑问全部倒出来了。我把目光投向对面我的新战友，却发现她似乎一点跟我把情况的解释清楚的意向也没有——此时她只是出神地望着窗外划过的林海雪原。对着这位面容像雪一般苍白，而衣着却如夜一般漆黑的“上级”，我不禁觉得，她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秋津女士，或者，我叫你阿秋？恕我冒昧，我有些问题想请教一下。”
“啊，啊？抱歉，提督，刚才走神了。有什么问题，请尽管问吧。”
“我无意冒犯。但据我所知……在贵国女性地位向来难称很高，更何况是在军中。坦率地讲，像你这样一位中校，恐怕在我军中都称得上罕见呢。”
“这就一言难尽了啊，”阿秋叹了叹气，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的样子。“提督，您听说过‘人形战舰’装置吗？”
“不好意思，没有”
“简单说来，就是一个安装在军舰指挥舱的核心部件，可以通过与人的连接，让一个人就能完成一艘军舰大部分的操控，其他工作只需要少量的辅助人员就可完成。正是这种装置的大量使用，才使海军的大规模扩军成为可能，人类也才逐渐在同深海生物的战争中稳住阵脚。提督你明白吗？”
“嗯，我在听。大致就是说现在军舰自动化程度很高，只要几个人甚至一个人就能搞定了。对吧？”
“是这样的。而且，重点在于，迄今为止，这种装置的操作员，只能是女性。”
“这就很神奇了。怪不得我听说现在海军里女孩子特别多。”
“这些‘人形战舰’装置的操作手，地位基本相当于舰长。而在我们的语言中，则称她们为‘舰娘’——目前看来这个名称也被东亚联合舰队所接受了。”
“呃，我大概猜到了。你就是……”
“随着大批女性走上关键战位，她们的地位也就变得不容忽视了。像在下原本也只是从事着低贱的工作，由于陆军上头提出‘要有陆军自己的船运力量’，我才被选中当‘舰娘’，同时也被晋了衔——一般说来，舰长的军衔至少也该是佐官吧。”

我心里大概脑补了一些东西，不禁暗骂陆军马鹿。但问题还没问完。
“那么，阿秋，像我这样的人，又是去做什么的。刚才你叫我什么，提督？”
“是这样的。之前几年的战争中旧海军的人死的死伤的伤，而我们‘舰娘’又终究只是战斗员。现在联合舰队刚刚建立，正在大幅度扩编，指挥员是紧缺的。我想，您就是作为我们的‘提督’被选拔的。”
“水师提督吗，还真是个贴切的名字。"

“阿秋，你所说的‘提督’这个职位，指的是舰队的指挥官吧？”
“唔，虽然这个词本意可能如此，但实际上他们指挥的可不只是军舰。大多数时候，一座海军基地下辖的防区中，相应的基地设备、岸防部队、岸基与舰载航空兵、海军陆战队等，都可能归提督指挥。”
“嘛，把指挥权统一起来倒是有好处，但是……不怕这些人变成军阀吗？”
……
“好吧，我相信以后这个问题以后会解决的。那么，最后一个问题。既然你已经有了陆军的指派，那又为何来找我们？”
这句话产生了奇异的效果——秋津丸眼里闪出了光，还把帽子捏紧了。
“可以说我是私自离队的。正是出于不满——对什么不满希望您能想到——才和你们的组织取得了联系，借着向贵军移交装备的机会加入你们——现在或许应该说，‘我们’的舰队。”

如此说来，眼前的人确实是我们的同志。我说：“秋津麻子同志，欢迎你成为我的战友。我们可能出身不同，职务有别，但都是平等的同志。我相信严明的军纪、坚强的组织能战胜各种各样的敌人与困难。希望今后合作愉快。”

旅途中，阿秋拿出了一只口琴，吹起了一首曲子——我听了听，是《雪中进军》。
我不由得轻笑，也不去问她为何要吹这支曲子。只是突发奇想，用其他的词配着曲子唱道：
漫天皆白，雪里行军情更迫。头上高山，风卷红旗过大关。此行何去，赣江风雪弥漫处。命令昨颁，十万工农下吉安。
当然，这次出征，要去的不是赣江风雪弥漫处，而是那瀚海波涛接天处啊……
（序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