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敌准备第一章4
一点也不浪漫的男女对视。
对对对就是我，我和少女站在火苗上喷的地洞口深情对视着。
显然我觉得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这种情况不适合干这种纯情的事情，这地方也明显不是要走感情戏的。于是就理所应当的举起那些本来应该只能聊以自慰的玩具朝着面前的“少女”来了一下。
我开枪之后，按照说明找到枪机并试图将手中的玩具退弹。不过研究院的爷们这次又没有考虑到关于人机工学的问题，因此我不得不十分别扭的在靠近枪托的地方去够枪机企图把子弹卸下来并换一发新的，对了忘了告诉他们这个玩意连栓动式都算不上...算了反正都识字应该看得懂说明，我的部队也不收zz的说。
与此同时我还得往后撤两步，虽然这附近也没有什么掩护，我也不可能在伤员没有撤下去的情况下自己撤退。但也实在没有必要和一个人形炮台在这搞面对面。
我想着退到洞口外面，当然也得看这位美女是什么态度。我瞥了一眼，忽然发现我其实想的还是太多了，尽管是手脑脱节。刚才的那一次贴脸的盲射确实射中了目标，要是这都射不中我也就不混了趁早复员算了。那一发子弹似乎命中了这个人形炮台的右腹部，那里曾经是一块块装甲或者说是腹肌？但是现在就不太好形容了。它的腹部开始...爆炸，不，没有那么简单。不仅仅是爆炸，应该说只有装甲的部分在爆炸和飞溅并喷出带有酸味的气体，让人不得不怀疑这个人形炮台是不是还加了催泪弹之类的战术武器。而它在铠甲之间蠕动的东西应该和铠甲不是一个成分，因为这些东西主要是在融化而不是爆裂。它的左腹部在融化和爆裂之下慢慢出现了一个血肉破洞，而融化的部分还在向破洞的四周扩展，不断的带来噼噼啪啪的爆裂声和融化掉的血肉。因此它不得不停止前进并把身体向右弯曲，在它的身前的地面上慢慢滴出了一片缓慢流动的由血肉与金属做成的血红火山湖。
看着效果如此出众，我就一般装着弹一遍向前缓慢摸索想看一看到底是什么个情况。不过正当我到了这个蜷缩的少女面前，它的左眼的光芒突然一亮。这是战场，我没有多余的时间和生命去验证这意味着什么，我能做的最正确的选择就是用手上的玩具再来一发。这一发相当准确的打中了右脸下部，它的右脸中弹部位顿时像着火的塑料袋一样缩了下去，喷出大片血雾肉碎骨头渣子并连带上头部的其他部位。它头部的电子眼则发生了爆熔蹦出了它的头部。按道理说就算是绿皮异虫或者说改造人这种情况也应该是死透了，不过这次的作战可是有测试性质，可不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实战测试的机会；但话又说回来命令中可没有明确的说出这一点，要是出了什么临死反扑之类的事可能最多是个工伤，搞不好还得背个轻敌冒进的处分。正当我考虑是上去搜集一下情报还是老老实实的补枪然后去找掩护时，这位少女又推动了我一次。
“po...i...”
“这伤还能说话？”看着它缩进去的头部，我不由得对舰娘的生命力产生了由衷的赞佩。看情况已经不方便再来一发了，我便屈身慢慢向它走去。
“好痛啊...提...”
“放下武器，这里没有商量的余地。”
“不...”
“没有谈判的可能，如果需要治疗的话可以告诉我。”
“对不起。”
“哦，还有什么？”
“...”
好像有什么不对，撤？
说时迟那时快，这个人形向前一扑，像是要扑到我怀里。还好我已经觉得不对，向后退了半步。但还是没有躲过去，虽然它没有扑到我身上，但我还是中招了。刚才我给了它脑袋一下的地方的伤口已经扩张到了它身后的管子上。随着管子的迸裂，一团粘液喷到我身上，然后就是一大片蒸汽把我们罩在了一片云雾之中，然后蒸汽继续上涌，直到整个坑口都弥漫在云雾缭绕之中。
我什么特别的东西都感觉不到，除自己的能量盾在飞速下降。我当机立断朝它之前身影所在之地盲射了一发后转身就跑，三两步冲出了坑口。王参谋长的通讯马上就接通了。
“单兵通讯装置还能用？看起来伤的不重啊嗝？”
“少废话什么情况？”
“咕咚，什么情况自己看啊，你离得那么近反正咱俩看的都差不多嗝。”
回头看了一眼，除了一个和火电站烟筒差不多的坑口就什么都没有了。可正当我想着再去看看的时候，我突然发现我的战术护目镜的显示屏好像有点问题。
402点能量护盾？我好像还什么都没干呢吧？想一想啊...开始在和保安们绕的时候算是无伤，后来爆炸的时候被破片冲击了几下，冲锋的时候挨了几发冲锋枪。然后就没有了。这最多最多损失100点不到，剩下那一半能量盾哪去了？
“你的能量盾好像掉了不少，嗝，这是意味着那团白雾不宜靠近，还是你刚才又抽风了？”参谋长欠揍的声音又在我耳边响起。
脑子有点跟不上，不管他了有什么就说什么吧：“你指挥官很正常，但是不是白雾的问题还不清楚。另外能用手雷就别用这东西了，有点悬。”
“随你便吧，二连已经把目标捉住了，三连也封锁住工厂和道路了，嗖，就等你们了。”
好想扇他啊，还是算了吧......“我会尽快，让一连长准备一下，跟我下去。”说完，我关掉了和参谋长的通讯。侧身寻找自己的部队。
一连长的反应很快，已经带着人过来了。他按照我们市区巷战的习惯，编了一个轻机枪火箭筒明显超编的小组。一连长看出了我的疑虑，便凑上了跟我解释。
“刚才侦查班的弟兄们跟我确认了一下，下面那个地下室很空，而且结构强度达到了半永备工事的程度。再者咱们这次是要对付舰娘，这些家伙能量盾可不低，还是需要不少重装备的。”王青淼连长一边警惕的盯着路口，一面侧着头和我说明。
我点了点头，同意了他的话，并举手示意突击这座建筑。实际上一连长这么做还有一些不好说出来的理由，首先我的部队最初是轻机械化部队，算是半个野战专精。虽然革命军人是块砖，那里需要哪里搬，我们也进行过不少城市作战和与之相对的训练。但以我们的习惯和装备，我们还是更喜欢来些大场面.......我们的巷战就是这样利用一切武器扫荡和歼灭敌人并全面占领这片区域，想看精细操作找特警去。当然在这地方适不适用我们原来巷战的原则就是另说了。另外一个原因就更不好启齿了，看到侦察班和我的境遇了之后，估计也没有人想再留活口了吧。
因为已经暴露了，我们干脆就先向下扔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包括但不限于反机械改造合成人电子手雷，反装甲手雷，反步兵手雷，闪光弹，烟雾弹，催泪瓦斯。甚至后面还有一位抄起了22式双联装云爆弹筒子朝下面来了两发。
我一脸黑线的举枪目视着洞口。“呃，你们扔了催泪瓦斯还用云爆弹，你们的催泪瓦斯还有什么用吗？”
看来我的兵这次认为我说的很有道理，于是就没有贫嘴并再扔了几颗催泪瓦斯。
“......”
我们穿上了防火布，戴上了氧气面罩。考虑到敌我火力上的差距，交替掩护简直就是交替送死，干脆找几个能量盾没怎么少的直接强攻算了，我理所应当的被人家拉来压阵了。一连长带着人冲下去之后，立刻传来了短促而激烈的交火声。枪声渐稀后，我带着第二梯队的弟兄们冲了下去。
穿过了催泪瓦斯的薄雾，虽然只能闻到氧气瓶里的氧气，但我似乎还是可以嗅到火药味与血腥味。这个地下室确实十分宽敞，除了几个大柱子和一些多了好些弹孔的电子设施之外并没有什么遮蔽物，我很难想象侦查班是怎么潜入进来还隐蔽住的。很多柱子的外层混凝土都被炸掉，露出了里面整条的钢锭。在远处一连长正带着几个人继续搜索，还有几名士兵正在试图打开那些电脑，而稍近处有两名士兵正在对着地上的一些东西警戒。
我走到了士兵警戒的地方，士兵看到我来了，便往后退了两步。我蹲了下来，观察这他们所警戒的这一摊东西。
这是一滩血肉和些许钢铁，上面有好些个弹孔，常见于各种战场。看起来我已经不能再这堆血肉上获得更多信息了，我便把目光放到了那些金属上。这些金属看起来是一些武器装备，就像是我所看到的舰娘资料上的缩小版的海军装备。而这些装备也受到了不小的破坏：炮管被击断了，在断口处冒着白烟和红斑；炮膛则有了一个大洞，我可以相当方便的了解它的内部结构；二炮架和舰娘身上的连接处早被炸成了巴掌大的碎渣，在枪首手电的照耀下反射出片片白光。这个时候我突然注意到，在这一堆血肉和钢铁相接的位置，一些细碎的电流样的蓝色长条状光斑从其中溢出，向着肉块和装备游去，在腐蚀熔灭了一串一串物质后归于虚无。
这个场景有些似曾相识，便不由得问警戒的士兵：“这是守备在这里的舰娘？”
“也许是，但是并不完全和我们掌握的舰娘资料相同，估计进行过一些改造，但具体情况不详。反机械改造合成人电子手雷对他们效果没有合成人的那么出色，但还是有可观的压制作用。”站在我左面的士兵回答道。
我点头示意，继续在这堆血肉里搜寻有用的信息或物品。
突然，一连长的声音从通讯器中传出来：“旅长隐蔽，我们找到了一个封死的门，里面正在传出破门的声音。”
我把我找到的一个物品塞到了衣袋里然后示意旁边的士兵隐蔽，顺便接通了参谋长酒气熏天的通话：“喝够了吗？上面是什么情况？”
“没喝够，二连长的人在提督室找到了一个地下室口，被封死了正在破门。”
......
我接通了二连长的通讯了解了情况，定好了暗号之后把门打通了。我问了问检查电子设备的士兵，他们表示以这个损坏程度拿去卖废品都不好卖了，和一连长讨论了一下，继续搜索就无甚作用了，保存现状交给后续调查部队就是了。我于是示意部队返回地面，我在部队返回时殿后，我擦了擦那个从血肉碎块中翻出来的环状物体，使它放出了原来的金色光芒。看着形状和大小似乎是一个女性戴的头环，但早已扭曲，在环体上也有了不少断裂。但我还是可以看到一个从环上伸出来的椭圆形金属圆片，虽然我还是不明白这东西是个什么意思。再看了一眼这一片狼藉的战场之后，随着部队返回地面。
“旅长，你的枪和肩带。”警卫连长王彤把我刚刚扯下来的步枪和肩带递上去，我向他道了谢之后系上了肩带。
两个士兵把我们要逮捕的目标带了上来，这位年轻的提督身着白色提督服，没有带帽子脸上也有几处青紫和肿胀。但还是昂头挺胸大步前行，好像是来我这英勇就义的。这种大义凛然的感觉让在下这个钓鱼执法的无耻之辈无地自容，只得收起铁环整理衣装正身以待。
“你是任桐？”
“你们找的是谁？”
“你知道为什么抓你吗？”
“你自己不知道吗？”
。。。。。。
“政委。”
“报告旅长，政委刚才被筒子正面来了一发，刚好破了能量盾，伤的不重但正在包扎。”
“参谋长。”
“报告旅长，参谋长在警备亭子里晕倒了，医务兵正在对他进行检查。”
“程跃！”
“报告旅长，程跃充能量盾去了，你让的。”
“噗哈哈哈哈！”我们终于突破了这些渣滓的忍耐底线，任桐笑喷了出来，他的那帮被人体和毒品搞得精神不正常的狐朋狗友也交头接耳并放肆的嘲笑我们。
当然我是见过大世面的，本人波澜不惊的喊了下一个名字：“王彤连长？”
“到”
“跟我们的任提督说一下他所犯下罪名的指控。”
连长不紧不慢的的讲述着任桐的罪名，随着指控及其证据的一条一条列出，他的狐朋狗友们的脸色也愈来愈不安，当然也可能是毒品和酒的劲过去了，因为我也看到了几个直接睡过去的。但是任桐却依旧十分镇定，桀骜不驯的眼神在天边飘来飘去，偶尔落在王彤或者我的脸上，但也是一脸的不屑。我也没有兴趣去领会他的臭脾气，于是就继续观察附近能引起我注意到东西。
看了又一遍，整个建筑群除了烂到心里的浮夸气息之外什么都感觉不到，既不像是坚固的防御工事，亦不能算实用的居住设施，基本上除了满足所有者的虚荣心之外什么意义都找不出来。正在这时，我注意到了在广场边上的一群人。
那些人是被战火所惊醒的舰娘，也有被我们驱赶出来的，在广场的一角慢慢的聚成一团，周围是我们的士兵在押解。这时候我才发现这个镇守府确实像那个两截的警卫所说的，萝莉御姐巨乳美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小学生们被大姐姐小姐姐们护在身旁，有些人还是睡眼惺忪，但也有人握着小拳头露出义愤填膺的样子，随着她们提督的一条条罪恶公之于众而暗中叫好；而大一点的好像是轻巡之类的则有了更多的忧虑，这种忧虑既体现在对我们这些荷枪实弹的家伙的警惕，也出于对我们业务水平深深的不信任;而年纪看起来再大一点的，表情就显得更为麻木，她们只是搂住身旁的小姑娘并轻轻的安抚这些孩子们，然后用近乎悲悯和无助的眼神望向我们这边。正在这时，我发现她们中的一位身材并不高大但相当丰满，留着一个很罕见的侧马尾的舰娘。正面无表情的目视着我。而我也正好用坦然的表情面对着她，希望可以安慰一下她。可就在这时她的眼神闪动了一下，我的灵能突然警告了我，像一枚从脑中刺出的微刃针一样扎穿了我的脑干。当我刚刚获得异能时这种感觉几乎可以杀死我，但我现在终于可以面不改色的接受了。异能这种东西跟人类关系并不好，所以没事的话它不会来找人。我于是就更加仔细的打量这位舰娘，虽然我对女人几乎没有什么概念，但是勤能补拙，随着两遍上上下下的打量我发现她的丰腴不像是正常女人所能达到的。而就在这时，这位舰娘把原本放在一个小学生肩上的手收回来放到了自己的肚子上，继续抚摸。我忽然就理解了。
她们毕竟还是舰娘啊，离开了镇守府，还能去哪？成为一个普通的，几乎毫无一技之长的女人，也许就是比这样碰上人渣提督要强一点吧。但以在下的见闻，以这种方式镇压和解散的镇守府，其中舰娘的命运估计是转任到其他镇守府或者先到舰装部队司令部待命，简而言之估计是跑不掉的。而身怀六甲。。。。。。我也许可以问一问我在高层的朋友（还有曾经的小弟，对就是你叶佳乐）这种情况怎么处理吧。
我们来到这个这个镇守府的所作所为，对于这些舰娘而言并无什么意义。而我们来这里的目的虽然可以很勉强的与惩恶扬善搭上边，但和改善舰娘存现状就实在没有什么关系了。而舰娘和镇守府是一体的，我们的所作所为可以说毁掉了她们的镇守府，就算是这种藏污纳垢污秽不堪应该让主战坦克碾个十遍八遍再用狂飙二号洗地皮的地方，依然是舰娘唯一的归宿。把她们移交到其他镇守府，除了一些顶尖战力，剩下的人想必会有无数的麻烦，这也许就是很多舰娘对自己的提督的所作所为无限容忍退让的原因之一吧。我们这些破坏了她们归宿的人，应该就没有资格自称为救赎了。
想到这里，以在下的不要脸的程度也再无颜面来面对这些舰娘了，只得狼狈的把目光移开。还好任桐的罪名不多不少刚刚好在这个时候被说完了，我就把目光放回了这位提督身上。而这位提督也还是用从容不迫的样子说了一句话：“范旅长，你不守规矩啊？”
我缓缓地走到他面前站定：“你这不是能说陈述句吗？”
我和任桐面对面四目相对，就在我想让士兵把他压走的时候，舰娘人群发出来一阵骚动。很多人惊呼，也有人在喊“川内”这个名字。我转身一看，一个身穿红白相间连衣裙带白色长围巾的浑身是伤的少女向着我一步一颤的走来，她的右臂已经从肩膀以下就没有了，看起来像是光剑的杰作，而她的左臂也软塌塌的摊着，因为布满了鲜血所以我很难判断它的状态。而她的嘴里含着一颗类似手雷的东西，这估计就是我的士兵只是把她打残的原因。她走到我面前五米左右终于支撑不住跪了下来，舰娘群里又是一阵惊呼。我克制着作死的欲望没有去把她扶起，而舰娘中有人再也忍不住了，一个穿着和她并无太大区别的少女试图冲出我们士兵的警戒圈，然后理所当然的被摁在地上了。看样子她想用声音来帮她到达她想去的地方，但很快的被我的兵捂住了嘴（那个谁来着你其实是想揩油是不是？），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名为川内的少女转了一个头，我虽然不能直接看到他的表情，但看着哪位被摁在地上的舰娘溢出的眼泪和众舰娘流露出的惊诧与痛苦，想必这个川内的表情十分精彩。无论怎样，当她转头回来的时候眉目之间就只剩下了坚毅。她正身跪在地上，用含着爆雷的嘴，说出了她的条件。
“洪伟公管（这位长官），请呢放走所用的见年（请你放走所有的舰娘），让痛骂紫幽李锴（让她们自由离开）。”
我的眉头跳动了一下，这个条件一提出来，懵的人就略多了。首先是我们，我的兵们以为她是来要挟我放走提督的，考虑到我还有能量盾就把打残之后她放进来了，在这个位置上她反而威胁不到什么人，除了她自己的提督。当然现在这帮家伙还带点幸灾乐祸，反正出不了事谁不是看热闹不嫌事大，我原来不也是如此吗......
而舰娘群里也是顿时炸了，有人听不太清在四处询问，而有人则是想不明白。任桐那些狐朋狗友也大概是这个情况。
我的思绪也成功的被她影响了，我觉得还是先扯个犊子让士兵把她制服算了。就在我要开口的时候，她的表情突然从坚毅也转变成为了错愕。